這二郎回來的好啊,也免得杏丫頭以後再一個人拉扯兒子了。

    雖說,這二郎確確實實比不上謝公子富庶,可好歹,他是阿滿的親爹啊。

    杏丫頭能賺錢,這過上好日子,也是遲早的事兒。

    川叔想著,又是一陣搖頭······說到底,他還真是打心眼兒裏為謝安惋惜,這緣分天定,當真不由人啊!

    川叔說完話就去買肉了,許嬌杏心裏則久久的不安,她總覺得顧餘淮對她兒子還是有點企圖的,不然,好端端的,哪兒能讓駝龍去接人?

    不管了,反正她和他合離是肯定的事兒,顧餘淮想跟她爭兒子,還得看自家兒子願不願意呢。

    在這一點上,她對阿滿是有信心的,在她看來,自家兒子早就被自己養熟了,不怕人惦記。

    想著,許嬌杏還是往灶房去了,她得去套套兒子的話,那小子,倒會藏話了。

    要不是川叔問她,她還不知道是駝龍去接的他們呢。

    這晚,楊水生再沒有回過鋪子上。

    他在臨縣各大賭坊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他那賭棍爹,這才從集市上買了二三兩肉,東繞西饒的,一路回了縣城邊上的一個小村落裏。

    村落雖是挨著縣城,可這裏道路狹窄,房屋低矮,大多是黃土牆茅草屋,一看,便不是很富有的村落。

    他沿著蜿蜒小路一直往村子裏麵走,直到他走到了最裏麵的茅草屋時,方才停下腳步。

    在左顧右盼,確定了周遭沒什麽人後,他便將肉叼在嘴上,擼起袖子,一個勁兒從黃土牆上翻到了小院裏。

    相鄰的那戶人養了狗,許是聽見了他的動作,狗就連聲的叫了起來。

    楊水生不敢有大動作,隻怕驚動了旁人,忙就秉住了呼吸,直到那狗沒叫了,這才墊著腳往土牆最右邊的屋子裏走了去。

    屋子裏黑漆漆的,楊水生才剛剛走過去,就聞到了一股子發黴味兒,他頓了頓腳步,麵上閃過了一絲黯然,過了好一陣兒,方才擠了一臉的笑容進了屋中。

    “娘,我回來了,這麽晚了,怎麽也不點個燈,我早說了,我在賺錢,你真用不著給我省這點錢。”一邊笑著,楊水生就點亮了油燈。

    油燈昏暗,楊水生撥弄了一陣火苗星子,屋子裏才算是明亮了起來。

    “娘,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麽!”楊水生說著,轉身將手上的肉朝桑三娘揚了揚,他還想多話,卻見他娘正坐在床邊揉眼睛。

    隱隱的,他還聽到了一陣啜泣聲!

    他娘再哭!

    楊水生心裏一緊,忙往床邊走去。

    “娘,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你跟我說說,你別這樣嚇我。”拉過了桑三娘的手,楊水生急急道。

    “水生,是娘拖累了你,娘的身子,娘最清楚。”桑三娘哽道。

    這些時日,她無數次覺著這日子沒活路了,可想想楊水生,她又忍了下來。

    當初他男人欠了賭債,將她給抵了出去,後來她虧了身子,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水生隻告訴她賭債還清了,往後他們母子兩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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