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婆子被女兒拽著朝一旁的偏窩走了去,嘴上仍舊是十分不滿的嘟囔了一句:“這叫什麽話,好端端的怎麽就不能送大蒜了?我告訴你,就這天氣,還得多吃大蒜!”

    小王氏也懶得跟她娘掰扯,點了點頭就道:“是,是,吃大蒜好,可咱家地裏大蒜多啊。”

    方婆子聽了這話之後,恍然才像是回過味兒一般,忍不住就拍了拍腦門心,歎了一句:“你瞧,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我還不是想我閨女在老許家有臉有麵的,你也不是不知道這時候家裏除了大蒜,還有啥?”

    小王氏也不想跟她多說了,當下就開門見山的問了一句:“說吧娘,這回找我又是什麽事兒。”

    “瞧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你是我女兒,我沒事兒就不能來看看你了?”方婆子說著,又鄭重其事的將大蒜塞到了小王氏的懷裏,“其實,也不是多大個事兒,就是想讓你幫幫你大哥,他在州府做營生,不是遇上了事兒嗎,銀錢周轉不開。”

    “又要借錢,今年都是都幾回了?”小王氏不甚高興的反問了一句。

    她時常聽她娘說她阿兄那營生如何如何的好,如今看來,壓根就是在說大話!

    這營生要是當真好,還能缺銀子用的?

    “你哥在州府做營生,不得要錢?你是她親妹子,你不幫幫他,誰幫他?終歸你姓王可不姓許,咱們才是一家子的人。”方婆子不怎生滿意女兒的態度,忍不住又提醒了她兩句。

    小王氏皺著眉頭,以往每每說到這裏,她娘少不得又會說這樣的話,她回回聽著,心也就軟了。

    畢竟老王家也就她大哥一個男丁,她不幫扶誰幫扶。

    可這幫扶的心意才剛剛有了苗頭,就被她狠狠地掐斷了。

    “不是我不願意,娘,你是知道的,我家長海一年也賺不了幾個銀子,這次小虎去私塾裏念書,還是我跟徐馬氏借的。你可別忘了,之前為了給大哥做營生,我可沒少再她那裏借錢,這些錢還沒還上呢,大哥又來了。”

    “讓你借點錢給你大哥怎麽了?這種情況下,你們自己人不幫自己人,難不成,你還想幫外人。”方婆子是徹底不高興了,她真想戳著小王氏的腦袋瓜子,讓她仔仔細細的想一想,她該不該幫她阿兄。

    一旁的許香慧看不下去了,她那一年見不到一次麵的舅舅,除了在借錢的時候想得到他們家,還有什麽時候會念著他們家的?

    眼看著她娘似是在猶豫,許香慧當下就撇嘴道:“阿婆,就算舅舅要用錢,也得考慮考慮咱家的實際情況吧,我娘欠人家錢,連著花媒婆那裏的媒人錢都給不起呢,我年紀已經不小了,可耽擱不起。”

    這白廟村的姑娘到了年紀,都會塞些錢給媒人,不求別的,就隻求她能給自家女兒找個如意郎君。

    畢竟村裏日子不景氣,是個正常姑娘,都想嫁到外村去,或者像顧彩雲那樣嫁到縣裏去。

    這樣,往後的日子也就好過了不少。

    方婆子看了看許香慧,就想說她年紀算不上大,此時,這些話說起來還為時過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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