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非安趁亂,跑到了樓上,他看得很仔細,沒一會兒便找到了江漁的手機。

隻是屏幕碎了點兒,沒多大事兒,還是能用的。

樓下的前任夫妻,吵得很凶,雙方的臉都漲紅了。

陳非安咽了咽口水,不是很想從他們麵前經過,幸好他翻牆翻窗都有一手,於是便偷偷摸了下去,從低矮的窗戶上翻了下去。

江漁躺在病床上無聊地看著天花板,以江東城的財力,自然不會委屈了他,他所住的這間,牆上掛著電視。

節目裏,主持和嘉賓們的歡聲笑語,充斥了整個房間,讓靜謐的氣氛變得熱鬧了些。

在醫院裏,聞見最多的就是消毒水的氣味兒。江漁不舒服地皺了皺眉頭,他身上穿著的是病號服,一出醫院便會別人攔住。

若是以這樣一副裝扮去找嚴淮玉,對方說不定會哭,還以為他得了什麽要死的絕症。

江漁微微發愣,推翻了自己的猜測,嚴淮玉才不會哭,喜歡哭的人是他才對。

“江漁,我把手機給你帶出來了!”陳非安下了出租車,一路跑過來的,他氣喘籲籲地來到床前,跟江漁邀功道。

手機從昨晚開始就沒電了,陳給安出門,沒過一會兒便問人借了個充電寶進來了。

江漁充了十分鍾,就給開機了。

他翻看著聊天記錄,嚴淮玉給他發了消息,詢問他在哪兒。

“醫院呢。”江漁沒打算瞞著嚴淮玉,他現在需要別人的安慰。

雖然有陳非安在,但江漁就是覺得缺了點兒什麽,要是嚴淮玉在就好了。

江漁發出消息的時間和上課的時間撞上了,他以為要等到下課,才能看見嚴淮玉的消息,但對方幾乎是秒回過來的。

“你把別人打進醫院了?”嚴淮玉破例了,他在上課期間玩了手機。

不止是一節課這樣,連續三節課他都是守在手機上的。

江漁發出了一串省略號,他躲開陳非安探究的視線,飛速地打出幾個字來,“是我在醫院,我沒打人。”

下文沒了,嚴淮玉不肯發消息了。

江漁放下手機,歎出一口氣來,頗有些生無可戀。

他猜不到嚴淮玉現在正在做什麽,也許是手機被老師發現了,也許是準備認真聽課了。

“我說,你剛剛跟誰聊天呢?我看見你笑了。”陳非安不爽了,他抹掉腦門上的汗水,“我千辛萬苦給你拿了手機,你可別告訴我你在跟對象聊天啊。”

兩人的話題,就沒往江漁的父母離婚這件事靠。

陳非安雖然智商不行,但情商還是可以的。他跟江漁開著玩笑,擺出一副欠扁的臉。

江漁沒好意思告訴陳非安,他的對象是個男的,要是陳非安知道了,非得嚇死了不可。

“我要看弟妹,不讓見真人,照片總得給我看看吧。”陳非安拿大嗓門嚷嚷開,搞出誓不罷休的模樣來。

江漁手機裏還真有照片,且全都是一個人,他在自己沒有覺察到的情況下,偷拍了好多張嚴淮玉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