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銘看著潘琳逃似的背影,輕輕一笑,星眸生輝。

那一刻猶如百花盛開,令人著迷,不知撩動多少顆少女心。

看他的人很多,夏銘早已習慣他人的注視,可以做到目不斜視,專心做自己的事。

但所有視線中,有一道與眾不同的繾綣目光癡纏不休,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牢牢套住他。

夏銘皺起好看的眉,那赤裸入骨的眼神,令他渾身不舒坦,有種被人視為獵物的荒謬感。

循著那道目光看去,見到視線主人,夏銘臉色驟然一黑,立即收回視線,抬手搓了搓眼睛,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難受。

竟然是她!夏銘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但知道她是個很瘋的人。

經常偷拿他的文具用品,讓他花了許多冤枉錢,還常用惡心的眼神看他,跟個神經病偷窺狂似的。

夏銘是個不吃虧的主,查監控找到她偷東西的證據,就讓小弟去找她要錢。

自己去容易被對方纏上,說不定會正中她意。夏銘這些年,遇到的神經病不少,已經具備豐富的應對經驗。

東西拿回來,他也不敢要,誰知道她用他的東西,做了什麽惡心事。

夏銘不想留著膈應自己,讓她們一律照價賠償。

他才不管用過的文具,需不需要折舊,多餘的就當是給他的精神損失費。

甚至,他還覺得要少了,他很吃虧。

她們不偷拿,就不用賠償,要怪隻能怪她們自己,管不住手和心。

梁玉對上他厭惡的目光,心中一痛,嘴裏滿是苦澀。

“阿月?你不舒服嗎?”

見她臉色灰白,神色脆弱,很難受的樣子,和她一起跑的女生放緩腳步,關心地看向她。

梁玉聽著顧雯的問候,扯動嘴角,搖頭輕聲說,“我沒事。”

顧雯半信半疑,見她不願說,也沒勉強她,視線無意間瞥到,前方不遠處夏銘的臉,瞳孔放大,激動地拉她衣角,驚喜道:“阿月,快看,是夏銘唉。他居然來上課了,奇跡。”

“他長得可真好看,羨慕他們班的人,太有眼福了。”

“咱們走快點,近距離瞧一瞧,人多不怕他黑臉。”

……

梁玉看到她花癡的表情,神色一暗,心裏突然有些反感,垂在兩側的手微微收緊,卻沒有拒絕她的提議。

視線落在身姿挺拔的少年身上,他俊逸非凡的麵孔,即使冷淡也毫不減分,反而有種高嶺之花的距離美感,讓人見之難忘,思之若狂。

他無疑是大眾焦點,頭頂燦爛的陽光,都不及他一人耀眼奪目。

這樣的招花惹草人,就該被關起來,讓她一個人用餘生去欣賞。

她真是無比厭惡,其它覬覦夏銘的醜陋目光。

他迷人的笑容,他富有磁性的聲音,他的所有,包括他這個人,都應是屬於她的。

梁玉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指甲插入手心,也毫無所覺。

夏銘原本想慢悠悠地踩螞蟻,等到同學們跑完兩圈,再過去集合。

可惜遇到了麻煩,不得不放棄這個決定。

他被女生包圍了,就很離譜。

她們沒有上前搭訕騷擾他,也沒做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令他感到煩躁的是,她們在小聲議論他。

說話的人多,聲音再低,也低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