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穀彎腰把盆放在地上,將椅子搬到床邊,端著盆放了上去,低頭擰水裏的帕子。

“潘琳……”

含糊不清的呢喃,在寂靜無聲的屋內響起。

包穀恍惚了一下,動作微頓,轉身朝聲源處望去。

夏銘靜靜的躺在床上,雙目微閉,表情沒有變化,猶如睡美人一般恬靜美好。

包穀皺起眉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高了,產生了幻覺。

搖搖頭,拋去亂七八糟的思緒,包穀打算給夏銘擦身,讓他睡得更舒服些,剛俯身就聽到他喊了句,“死……丫頭。”

“銘哥,你醒了?”包穀喜上眉梢,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他就說嘛,啷個可能醉嘛,他可是把二鍋頭當水喝的真男人,怎麽可能輕易醉倒?

沒等到回複,包穀眯起眼,盯著他的臉出神。

“死丫頭,潘琳。”喃喃聲,幾不可聞。

依然沒聽清楚,包穀猶豫了幾秒,湊到他嘴邊,試探性地問:“銘哥,si什麽?”

“死丫頭。”

夏銘皺了皺眉,俊臉氣鼓鼓的,難得的多了幾分孩子氣。

“!”

這回他聲音不小,包穀聽清楚了,心裏直呼:臥槽,這誰呀?

死丫頭,死丫頭,看來這人在銘哥心裏地位挺特殊,就連喝醉了還惦記著她。

夏銘今天的不對勁,他們歸結於他失戀受了情傷,懷疑他被女朋友綠了。

所以這死丫頭,就是讓銘哥,變成醉漢的罪魁禍首吧?

那麽這死丫頭,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包穀八卦之心又冒了出來,他把濕帕子丟回盆裏,坐到床邊,趴在床上與他麵對麵,誘哄道:“死丫頭是哪個?”

“……”

夏銘砸吧了一下嘴不吭聲,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被無視的包穀:“……”

包穀呆愣了幾秒,不信邪,他一直問,就不信問不出來。

圍著床轉了一圈,包穀再次爬床,挨著夏銘,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豎起耳朵,耐心等他說夢話。

包穀趴著將近五分鍾,手都撐酸了,夏銘嘴唇都沒動一下,心裏湧上陣陣失落情緒,眼底的八卦之光,漸漸黯淡下來。

正準備下床,做未完成的擦身任務,他身後又傳來了,夏銘微弱的說話聲。

“林啥子?”包穀偏頭豎起耳朵,湊到他嘴邊,就不信這樣還聽不清楚,“死丫頭名字叫林啥子……”

睡夢中的夏銘熱得心發慌,一股股熱氣湧來,他不適地動了一下身。

包穀心驚肉跳,看著夏銘頻繁顫動的睫毛,害怕下一秒他便睜開眼,連忙下床,乖覺地站在床邊凝視他。

一秒…………十秒……一分鍾,他沒有醒來!

包穀呼出一口濁氣,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嚇死寶寶了!

銘哥嘴巴咋這麽緊?用502膠水粘過嗎?害,他想做第一個吃瓜人,咋就這麽難!

包穀怨念極深,鬱悶的回身去擰帕子,忽然又聽到身後有動靜,心裏跟有貓撓似的,好奇的不行。

在去和不去之間,糾結了十幾秒,他決定拿著帕子去。

若銘哥蘇醒,就說是來幫他擦身的,沒醒就引導他回話。

包穀雄赳赳氣昂昂的拿著帕子,堅定的朝他走去,眼底的光芒比之前更甚,這一回一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