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之人著一身月白長袍,如此顏色規製令人不得不矚目,是素清派道袍!

    淩若吃驚地睜大雙眼,何止是素清派弟子這麽簡單,眼前這張臉不是少貞還能是誰!

    “少…道兄怎會出現在此,你不是在仙府陪著玉郎君嗎?”

    話落,道長本就嚴肅的臉色變得更為難堪,旋即舉劍朝淩若刺去。

    淩若顯然沒有搞清楚狀況,木訥的呆在原地,靈體被利器穿過。

    雖然沒有肉身感受不到疼痛,但是那種冰冷又尖利的觸感令她不由抽搐。

    長劍刺了個空,但看對方神情仿佛都在意料之中,剛才這一劍不過是想給眾人一個下馬威。

    羅肆至上前扶住淩若,朝道長甩出烏金扇,扇柄直擊長劍將其逼退,再沿軌跡回到手中。

    那人冷哼一聲,並未反擊。

    “夫人,他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淩若點了點頭,慣性地撫著被刺傷的部位盯著道長上下打量。

    臉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是氣質卻截然不同。道兄溫潤文雅、仙風道骨,而眼前之人陰森又陰鷙,雙手充滿殺戮。

    關於此人身份其實不難猜測,光憑這一身素清派道袍便能有定論,隻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張臉,令淩若恍了神。

    “小女子雖不是素清派門徒,不過念及與家師的關係,還要尊稱您一句師叔。”

    末了,淩若特意一字一頓道,“是吧,廣桑師叔?”

    提及此處,不光是道長,冀北陽的瞳孔猛然收縮,顯然是聽到什麽不得了的消息。

    廣桑何許人也,欺師滅祖,殘害同門!是當年除魔大業之上親手殺死廣真子的叛徒。

    若說當年之江湖眾人對秦非渺口誅筆伐,那麽對這位廣桑更是深惡痛絕!

    “想必那日在魔域市集上瞥到的素清派弟子身影也是你了。”

    虧她當初以為是道兄,如今想來必是前往尋找羅一的廣桑。淩若轉起鬢旁散落的碎發,成竹在胸。

    聞言,廣桑先是震驚,隨即又歸於平靜。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對方儼然不在意行蹤被人看透,話語之中盡是發自內心的輕蔑。

    觀其態度,淩若心中不由犯起嘀咕。他說的不錯,事已至此那些細枝末節的線索又有何用?

    何況她有一點不明,廣桑為何要化作道兄的模樣?

    不,應該說為何要化作廣真的模樣?

    淩若盯著他的臉又是看了一眼,用他人皮相隻有一種解釋,為了隱藏身份、混淆視聽,畢竟這世間真正見過廣真前輩真麵目的人不多。

    方才能得以戳破真相,無非因為自己與道兄相識,而且又恰好猜到了他與廣真之間千絲萬縷的聯係。

    但是問題又來了,這世間見過廣桑容顏的也屈指可數,既然如此為何仍舊不以真麵目示人?

    問題進入死胡同,淩若拄著下巴再度陷入思考。

    明明不必多此一舉,除非——

    “你,莫不是與廣真前輩是親兄弟?!”

    此話一出,冀北陽更加震驚了。這已不是睜大雙眼就能表達出的詫異,而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用手扶住胸口。

    冀北陽此刻心情極其矛盾複雜,一邊因親耳聽到驚天內幕而激動,一邊又因負載太多秘密可能無法活著走出地府而驚惶。

    但是想到自己本就身在地府,又覺得活著不活著出去好像沒有那麽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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