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之間將房俊將他們指使來、指使去的尷尬消弭掉,畢竟是“三法司”的大佬,這般被房俊一會兒調往洛陽、一會兒調往鹽場、一會兒又打發回洛陽實在是有些尷尬……

    戴胄也笑:“而且還是公帑報銷,吃喝玩樂都是最頂級,這種差事再來幾次也可以。”

    房俊道:“您二位本有監察之責,這般知法犯法,讓朝中那些禦史言官如何自處?怕是不等你們回去長安,彈劾的奏章已經堆滿了陛下的禦案。”

    說說笑笑、氣氛輕鬆,房俊又張羅了酒宴宴請幾人,且將王福郊等鹽場官員拉著一同上桌踐行。

    鹽場官員齊齊打了個哆嗦,連聲婉拒,托辭尚有公務在身不敢耽擱,寧肯放棄在三位大佬麵前鑽營的好機會也不肯前來。

    與三法司大佬同桌飲酒固然是一個拓展人脈的好機會,可若是被灌得東倒西歪口不擇言儀態全失,那就得不償失了……

    劉、戴、張三人自然也知道房俊抵達鹽場之後整日裏拉著官員們飲宴灌酒的事情,此刻見到鹽場官員對於房俊的酒宴如避蛇蠍、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紛紛大笑不已。

    酒至酣處,便聽聞有長安來的信使傳遞中樞詔書,趕緊撤下酒宴,簡單洗漱之後接見信使……

    “釜底抽薪,陛下有魄力啊!”

    看過詔書,戴胄捋著胡須,感慨著說了一句。

    “罰贖”之製古已有之,說白了就是“納錢以贖罪”,當然不是什麽罪都能“罰贖”,也不是誰都有“罰贖”的資格,這是“刑不上大夫”的另外一種詮釋,是士人階層的特權之一。

    如今一紙詔書予以廢黜,可想而知此舉必然引發大唐境內前所未有的震蕩,若無開天辟地之氣魄,焉敢昭告天下?

    李承乾予以的印象一貫是“謙遜有餘、魄力不足”,行事畏首畏尾、決斷瞻前顧後,頗受詬病,認為較之太宗皇帝遠遠不如,甚至不如魏王、晉王。

    這樣一份詔書頒行天下,著實令人意外。

    想必是朝中有人堅持勸諫,李承乾或是無法推卸、或是順水推舟,這才有了廢黜“罰贖”的詔書……

    但無論如何,對於“三法司”的三位大佬來說,自然能夠看得到其中的積極意義以及革新的決心。

    房俊搓搓手,興奮的眼睛都亮起來:“鹽場已經步入正軌,再有兩日便可向關中、隴右等地銷售食鹽,我在此處已無大用,正好隨同三位一道前往洛陽。嘿嘿,這回倒是要看看河南府的官員是個什麽嘴臉,若繼續囂張跋扈,我倒是敬他們是條好漢!”

    有了這樣一份廢黜“罰贖”的詔書,河南府的官員隻能俯首帖耳、低頭認輸,否則惡劣的後果是他們絕對無法承擔的。

    如此天賜良機,正該適逢其會,將丈量田畝的國策在整個河南府順利推廣實施,順帶著還能敲一敲那些世家門閥的竹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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