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有親兵入內通稟,說是有魏王與許敬宗聯名書信送抵,房俊將送信人叫進來詢問一番洛陽諸事,然後接過書信,一目十行的看過,便轉身遞給劉、戴、張三人。

    ……

    張亮麵有難色,心裏卻有些幸災樂禍:“洛陽世家如此跋扈,使得局勢甚為緊張,稍有不慎便會引發衝突,後果惡劣。可若是我等聯袂返回洛陽審查河南府官員,難道當真將其全部定罪?就算定罪,也可‘罰贖’,之後絕大部分官員暫停職務,整個河南府就將處於無官府狀態,非得天下大亂不可。”

    一府之地無官府、無官員,那將是怎樣的狀態?

    最混亂的隋末亂世也不曾有過這樣的地方,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就意味著中樞對於地方完全失控,難道還能消防河東鹽池這樣數十萬大軍開進河南全部軍管?

    沒有人可以承擔那樣的後果,就連陛下也不行。

    其實洛陽局勢如何都與他的利益無關,但隻要見到房俊一係添堵,他就樂意。

    但麵上肯定不敢表露出來,隻能偷著樂……

    房俊看了他一眼,不以為然道:“洛陽是大唐的洛陽,洛陽官員也是大唐的官員,既然中樞已經製定了國策,洛陽又豈能遊離於大唐疆域之外?這回還是要勞煩三位動身去洛陽一趟,對河南府上上下下仔細審查一遍,實事求是、絕不讓步,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就算將河南府上下官員一掃而空,也在所不惜,中樞權威不容挑釁。”

    這就是世家門閥最大的罪孽所在,他們隻顧一家一姓之利益,對中樞政令置若罔聞,一旦局勢有變,他們便各自固守著門閥所在的根據地劃地稱王、發展軍閥,進而截留稅款、割據一方,妄想著與中樞對抗,實現地區自治。

    而當番邦入寇,這些世家門閥又不舍得拚光家底,為了保存實力往往不戰而降,甚至主動勾結外寇入侵華夏……

    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中樞且不斷展示強硬,這些世家門閥就將毫無下限。

            戴胄蹙眉,猶豫道:“吾等前往洛陽倒是容易,可當真將河南府官員一律抓捕?”

    房俊道:“諸位隻管放手去幹,責任我背。他們不是想要一府之安定來脅迫中樞嗎?那就先審一審、查一查,就不信他們各家這些年照章納稅、補足徭役,隻要查出一筆拖欠亦或隱沒,那就處以百倍罰款,定要罰他們一個傾家蕩產!”

    想要展示中樞的強硬,就萬萬不能在河南府有半步後退,否則敵進我退、此消彼長,再想掌控河南府就是癡心妄想。

    既然已經杠上了,那就杠到底,還要河南府的官員不配合丈量田畝,那就敢帶著軍隊一家一家去收繳拖欠或者隱沒的賦稅、徭役。

    戴胄與劉祥道、張亮互視一眼,頷首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吾等聽從你的安排,明日一早便即啟程返回洛陽。”

    劉祥道笑道:“自武德二年出仕以來,兢兢業業辦理國事,從未踏出關中一步,如今卻還是借了二郎你的光,能夠光明正大的四處走走、遊玩一番,領略一下這些年大唐日新月異的變化,倒也是一樁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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