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不死我不管,但這些農人皆乃我治下之民,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人蠱惑從而做出衝擊天使之罪行,我得保護他們!”

    毫無疑問,一旦這些農人激動之下失控,許敬宗等人固然沒什麽好下場,可這些農人也必然遭受極刑,否則不足以維護中樞之威嚴。

    許敬宗氣道:“你口口聲聲這些是你治下之民,可你睜眼看看,這些人可否在官府的丁冊之上,可曾給大唐繳過一分一文的稅賦,可曾承擔一日之徭役?他們不是你治下之民,隻是門閥豢養的奴隸而已!”

    人口不在丁冊之上、沒有戶籍,就隻是豪門的奴隸而已,算不得國家百姓,這樣的人口所生產出來的糧食、創造的財富都被門閥所擁有,對於國家沒有一絲一毫的貢獻。

    賈敦頤反駁:“我是在幫你!你當他們是門閥的奴隸,那你讓人如同豚犬一般宰殺了啊?”

    許敬宗大怒:“你以為我不敢?”

    “我就看出你不敢!沒卵的慫貨!”

    “哇呀呀,你敢這般小覷於我?”

    “溜舔陛下上位的佞臣,難道還要我瞧得起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

    許敬宗矮胖的身軀很是敏捷,一個箭步衝上去,一個衝天炮正中賈敦頤的鼻子,賈敦頤猝不及防,被打得“嗷”一聲慘叫,一摸臉,鼻血汩汩而出。

    賈敦頤怒氣勃發:“奸賊焉敢打我?”

    衝上去將許敬宗推倒在地,騎在許敬宗身上揮動拳頭,許敬宗臉上挨了幾拳,拚命掙紮,反將賈敦頤壓在身下。大雨滂沱,地上雨水橫流、泥濘一片,兩人在泥水之中掙紮打鬥,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好似泥球一般,狼狽不堪。

            所有人都被這忽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愣愣的看著泥水之中扭打的兩人,一位禮部尚書,一位洛州刺史,都算得上是高級官員了,卻如同市井潑婦一般薅頭發、吐口水、拽蛋蛋……

    醞釀著怒氣的農人也都目瞪口呆,何時見過這個等級的官員互毆打鬥?

    長見識了。

    距離最近的阿史那忠心中一動,嗬斥近前的農人:“趕緊後退,誰敢傷了這二位,罪加一等!”

    農人、佃戶們聞言嚇了一跳,“呼啦”一下齊齊向後退去,身後的人猝不及防躲閃不及撞在一處,頓時引發一陣混亂,那股已經處於爆發邊緣的氣氛也瞬間消散。

    本就是抓著“法不責眾”的心理前來給中樞官員施壓,當真讓這些農人衝撞一位禮部尚書是萬萬不敢的,剛才氣氛烘托得好,大家都湧起一股怒氣,不退不讓,認定了許敬宗不敢殺人。

    可現在局勢截然不同,這兩位在泥水之中滾來滾去,萬一滾到自己腳下不小心踩了一腳、碰了一下,豈不是犯下“毆打天使”的重罪?

    還是趕緊躲開為好。

    阿史那忠見到農人們開始後退且氣勢不再,心中大喜,趁機大聲道:“看什麽看?都散了都散了,今日雨大,丈量停止,何時再行丈量,等候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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