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河東世家的官吏、鹽丁、民夫,你拿什麽來生產?

    隻不過之前一直達成默契,河東世家製鹽、朝廷接收、商賈販運、商賈銷售,幾百年來皆是如此,朝廷不會去管鹽場的運作、生產,隻需每年將議好的產量解送長安即可。

    他覺得房俊不是那種暴戾魯莽之輩,雖然外間皆傳言其綽號“棒槌”,但王福郊通過這些時日的接觸認為多少有些言過其實,這是一位胸有錦繡的帝國勳貴。

    鄭玄果陡然麵色漲紅、血壓飆升。

    至於解送的這一部分是否符合雙方之間商議好的數量,朝廷一般是不會較真的,因為鹽場的生產把持在河東世家手中,朝廷根本沒辦法詳細核算。

    鄭玄果嚇了一跳,連連擺手:“滎陽鄭氏並不曾直接管理鹽場,既缺乏經驗也缺乏人手,難以擔當大任,不敢延誤越國公您的大計。”

    原本被房俊逼著前來河東鹽場已經讓滎陽鄭氏如坐針氈了,起初還以為利用滎陽鄭氏與河東世家之間的關係做一個說客,緩解一下雙方的矛盾,可現在房俊發動軍隊將鹽場歸屬徹底接管,卻要讓滎陽鄭氏取代河東世家,這如何是得?

    若是這般,滎陽鄭氏就要被所有河東世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成為過街老鼠一般的叛徒……

    房俊嗤笑一聲,直言不諱:“你是不是以為眼下是個談判的好機會?你們河東世家讓出一部分利益,就能讓我欣喜若狂、成就一番功績?告訴你吧,鹽場歸屬權的問題,不容談判!日月之下,神州各地,山川河澤礦物產出皆乃天賜於華夏萬民,你河東世家何德何能,居然厚顏占據?”

    鄭玄果恭聲道:“越國公功高爵顯、素來謀定後動,既然以雷霆手段接管鹽場,又豈會沒有全盤之考量呢?雖然在下愚鈍猜不出越國公的謀劃,卻絕對不敢質疑。”

    碗碟撤下,親兵奉上茶水。

    叛徒?!

    背棄?!

    那算個屁啊!

    那就意味著滎陽鄭氏將完全掌握河東鹽池,成為河東、河南最根基雄厚的門閥。

    房俊看著鄭玄果開門見山:“現在朝廷已經收回河東鹽場,隸屬於河東世家的官員、鹽丁、民夫都將都清退、驅逐,鹽場空無一人,我欲上書陛下委任滎陽鄭氏署理鹽場事務,招募鹽丁、管理生產,你以如何?”

    “何必危言聳聽呢?沒那麽嚴重。”房俊不以為然的擺擺手,道:“你們河東世家把持鹽場、壟斷鹽業,隻知索取利潤卻不知改進技術,幾百年了還是用如此原始的製鹽技術,導致產量低下、質量低劣,稍微遇到水患淹沒鹽池就要停產,使得河東等地存鹽減少、人心惶惶,現在改朝換代了,你們那一套就該都丟進鹽池去。”

    一旁的鄭玄果趕緊起身給王福郊搬了一個凳子。

    王福郊的呼吸也粗重起來。

    房俊一如往常模樣,笑著道:“今日事務繁冗,怕是沒時間飲宴,王監正先坐下用一頓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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