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小兒子李文暕急匆匆入內,大聲道:“大事不好,外麵稟報,說是房俊帶著人馬殺進府來了!”

    “……事敗被俘?”

    若是如此,李少康此刻就應當“慨然就義”,而不是嚇得屎尿橫流。

    倉庫內的兵卒們都小心翼翼的偷瞧房俊,心裏發寒,什麽人才能想得出這樣懲罰人的手段?

    太陰險、太缺德了,這李少康還算是膽子大,若是膽子小一些,怕不是當場就得給嚇死……

    房俊蹙眉:“動機為何?”

    棺材裏的李少康感覺晃晃悠悠被人抬了起來,整個人都瘋了,使勁兒撞著棺材板,但是這棺材用料很足、很結實,頭撞得暈頭轉向卻損毀不了半分,等到渾身一震,知道被丟進坑裏,李少康放聲大叫,哇哇大哭、屎尿橫流。

    襄邑郡王府中家兵、仆從不少,但缺乏兵刃、甲胄,而房俊麾下皆善戰之士,即便是其親兵也各個以一當十,萬一那棒槌發了瘋衝擊郡王府,恐怕抵擋不住。

    很歹毒、但是很高明的算計,算是一樁陽謀。

    房俊走向戰馬:“上馬,咱們回城,去找李神符算賬!”

    然而剛合眼沒一會兒,便被兒子李德懋叫醒……

    數十親兵轟然應諾,都知道了自家大郎遭遇刺殺差點丟命,自是各個怒火填膺,紛紛上馬,簇擁著房俊一路打馬疾馳想著明德門駛去。

    為了不被活埋,他連祖父也出賣了……

    “正是。”

    迷迷糊糊的李神符起床氣很重,怒叱道:“混賬東西,有什麽事不能明日再說?老子一整天不舒坦,心口好似堵了一般,是不是想要將老子氣死以便早日繼承家業?”

    “想要激怒你,讓你與宗室發生衝突。”

    李少康回答飛快,生怕慢上一分會激怒房俊再將他丟進棺材埋了:“襄邑郡王。”

    房俊被吵得腦仁兒疼,衝著親兵揮揮手,親兵上前再度將李少康的嘴巴堵上,然後在李少康恐懼至極的眼神之中,又給丟到棺材裏。

    李少康定了定神,忽然破口大罵:“我恁他娘李神符!他派來的死士,讓老子帶著嚇唬一下房遺直,誰想到他居然打算真的殺了房遺直?這還不算,他還故意泄露行藏將老子丟出去,老子被他坑死了啊!這老王八蛋不得好死……”

    親兵們抹去棺材蓋子上的浮土,將棺材打開,隻見到李少康在棺材裏側身躺著,整個人渾身發抖,口中嘟嘟囔囔不知說些什麽,眼淚不受控製的流淌,褲子都濕了,騷臭味撲麵而來……

    不得不說,李神符對於他的底線掐得很準,算透了他最在乎的就是家人。

    李少康終於回過神,眼淚再度流出,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祖宗誒,求你了,要問什麽你就快問吧,絕不敢有半字虛言。”

    李神符喝了口參茶,老年人思慮凝滯,他想了想,這才慢條斯理道:“既然事敗被俘,就說明房遺直沒死,既然房遺直沒死,房俊又何必不依不饒?放心,就算房俊不肯甘休也必定留有餘地,也不過是想要從咱們這裏要一些補償而已。”

    李神符:“……”

    自己正惋惜計劃事敗不能達成目的,房二便配合自己行事了?

    這房二果然是個棒槌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