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蘇氏嚇了一跳,知道自己說錯話壞了事,下意識伸手抓住房俊胳膊,疾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陛下隻是惱火之下說說狠話而已,否則就是派遣宦官前去了,豈能讓我過去長樂那邊規勸?”

    話說完,意識到自己居然抓住了房俊的胳膊,清晰的感受到健碩臂膀上那結實的肌肉,卻也顧不得了。

    今日將房俊叫過來的目的就是好生規勸一二,讓他不要衝動、要顧全大局,卻不曾想反倒是她自己說錯話犯了錯,萬一房俊不管不顧的鬧起來,後果是在太過嚴重。

    所以她此刻明智抓著房俊的胳膊有些失禮,卻也不敢放手,唯恐房俊當場起身、拂袖而去。

    房俊倒是沒動,而是測過頭,目光凝視著皇後花容失色的臉,冷聲道:“皇後去往淑景殿,讓長樂殿下打掉腹中胎兒?”

    皇後渾身一僵,手指下意識抓緊,解釋道:“絕對沒有,且不說這種事不可能由我去辦,就算是我,也應當帶著宮女內侍帶著藥物前去,難不成我自己給長樂灌藥?回頭你去問問長樂,便即知曉。”

    長樂素來識大體,知道一旦房俊與陛下鬧僵會是何等後果,所以縱然對陛下不滿,也一定會將房俊好生安撫。

    但她現在卻心裏發虛,房俊雖未暴怒,但目光之中的凜然寒氣讓她渾身僵硬,唯恐下一刻這廝便暴起發難,將她摁倒在這地席之上,飽以老拳。

    別以為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對於房俊的“棒槌”脾氣,她也算是深有了解,這廝平素看上去並不粗暴,可一旦觸及其逆鱗,什麽皇權威壓、什麽道德禮法,全都能拋之腦後。

    她想要壓住房俊是絕無可能的,隻能被房俊反過來壓得死死的。

            她在旁人麵前無比尊貴,但房俊卻未必有多少敬畏之心,一旦鐵了心想要展示其維護長樂之強硬態度,揍起她這個皇後想必也不會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房俊麵沉似水,指了指麵前茶杯。

    皇後忙鬆開抓著其胳膊的手,雙手執壺,乖巧的給房俊斟茶,隻要這廝不犯渾,她心甘情願老老實實斟茶倒水……

    事實上,自從上一回被房俊警告莫要“後宮幹政”,她心裏深處便對其人及其忌憚,每一次麵對房俊,都有些心裏發虛、底氣不足,根本不敢拂逆房俊的意思。

    房俊喝口茶水,吐出一口氣,緩緩道:“雖然微臣相信皇後的話,知道陛下並不會真正打掉微臣與長樂的孩子,但是聽聞此事,依舊心中不爽快。”

    這一點,皇後予以理解,柔聲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要知道,無論多少人從中作梗、挑撥離間,陛下對你的信任並未有絲毫衰減,始終將你視作肱骨之臣。”

    “嗬……”

    房俊冷笑一聲,目光灼灼的看著皇後:“陛下對微臣之信重,微臣自然感激不盡。但皇後也莫要忘了,陛下之所以這般對待微臣,是因為微臣曾在他孤立無援、瀕臨末路的時候毫無保留的予以支持,是因為盡管叛軍兵臨城下,依舊血戰不退、赤膽忠心的殺退敵寇……而不是陛下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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