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眼看激起眾怒,趕緊問道:“都洗漱過來沒?夜深了,要不趕緊睡吧!”

    國之宰輔,哪一個不是殺伐果斷之輩?

    ……

    “所以,不能掉以輕心,更不能放鬆對宗室的監視,一旦發現異常要當機立斷,寧殺錯、莫放過!”

            素來以老好人形象示人的房玄齡,殺氣騰騰說出這樣一句話。

    幾個妻妾齊齊紅了臉,然後一致將嬌羞不勝的蕭淑兒推了出來,顯然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順序。

    房俊略作斟酌,遲疑道:“這一點,孩兒也認可。可現在一眾親王都被緊緊看管起來,根本沒有能力暗中動什麽手腳,旁人即便有什麽陰謀能夠僥幸成功,得利的也隻能是幾位親王……難道有人甘願給別人做嫁衣裳?”

    說到底,他還是如房玄齡所言那般對於皇權始終未有一個正確的認知。

    德兼三皇、功蓋五帝、一統六合、橫掃八荒的千古一帝秦始皇不也暴卒於外、身死魂滅?

    哪有什麽“受命於天”,哪有什麽“君權天授”?

    彼可取而代之!

    然而作為臣子,在一個天下統一的年代,是不應該有如此大逆不道之念頭的。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想要監視、控製一眾親王容易,但想要監視、控製整個宗室皇族卻幾乎不可能。可就算宗室皇族之內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謀害皇帝,等到皇帝駕崩之後即位的也是太子或者親王,豈能輪到旁人?

    “吾等為臣,不僅是為了自身之榮耀富貴,說淺顯一點是為了實現自己的政治理念,說高尚一點是為了治理天下澤被萬民。然而無論如何,都需要一個穩定的政局,可若是不能忠君愛國,整日裏想著如何‘取而代之’,豈非成了亂臣賊子?與侯君集、李元景之流有何不同?”

    房俊不以為然:“侯君集、李元景之流,又與隋文帝、高祖皇帝有何不同?”

    房玄齡道:“如果皇帝當真被害,且所有證據都指向親王呢?”

    長子房菽很是敦實,不是那種白胖,而是丁點大的孩子渾身的肉都很是緊實,小骨架子看上去很是勻稱,一看就是個運動天賦爆棚的孩子,放在後世定要送去某一個體校練一個項目的,在現在就有可能體力充沛、力量奇大,好好操練定是個將軍苗子,有房俊的幾分模樣。

    說到底,他也隻是由於走到這個位置,才泛起治國愛民之心,但骨子裏仍舊是那個貪圖享樂、耽於安逸的人,即便如此也盡可能的將旁人推上前台,而他自己躲在後邊享清淨,想要讓他整日裏憂國憂民、茶飯不思,基本不可能……

    房玄齡坐不住了,瞪著兒子問道:“你該不是存了什麽不臣之心吧?”

    楊堅篡了外孫的社稷,李淵奪了表弟的江山,又比侯君集、李元景高尚了?

    勝者王、敗者寇罷了,哪有那麽多的大道理。

    “想什麽美事呢!”

    “你可要點臉吧……”

    幾個妻妾一致聲討,房俊隻好拉著蕭淑兒落荒而逃。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