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會不會說話?”

    於是他撓撓眉毛,道:“為夫雖然不能給予你們名分上的公平,但在我心裏你們都是我的妻子,定要一碗水端平,俏兒也一起來吧。”

    即便由古至今不斷宣揚著皇權“受命於天”,儒家更是不遺餘力的傳遞“君權天授”的觀點,但對於房玄齡這樣的當世人傑來說,自然不會愚蠢到信那些鬼話。

    以自家兒子今時今日的權勢、地位,再加上整個長安的駐軍幾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再加上與宮內的“百騎司”、禁衛似乎也牽連頗深,還真有可能滋生不臣之心……

    在一旁滿眼寵溺看著孩子的金勝曼感受到俏兒的惴惴不安,忙握住她的手掌,溫言安慰道:“孩子太小,看不出醜俊的,等到長大了一定是個他父親那樣的蓋世英雄。”

    《易經》六十四卦皆有吉凶之分,唯獨《謙卦》上上大吉……

    因為無論付出的代價有多大,與有可能獲得的利益相比,都是值得的……

    但房俊何等大丈夫?不能厚此薄彼,分別日久的可不僅僅蕭淑兒,還有俏兒呢。

    果然很醜啊……

    人生短短十幾年,既然能夠影響皇帝去做自己心中那些想做的事,又何必非得當一個皇帝?

    當然,如果有朝一日皇帝脫離了他的掌控,不願配合他去實行新政、改革朝堂,甚至覺得他威脅皇權、不甘束縛,想要消滅他的權臣,那自是另有一說……

    次子房佑則白白淨淨,濃眉朗目唇紅齒白,即便是抱著父親的大腿不肯撒手,臉上依舊淡淡微笑,性格沉穩寧靜,頗有其母的幾分神韻。

    房俊將兩個孩子一左一右抱在懷裏,任由兩個孩子摟著自己的脖頸,感受著那種血脈相連的親情,起身來到榻前看著裹著繈褓熟睡的兩個小的。

    一個來自於後世的人即便生活在這個年代,尤其是身為貴族權柄赫赫,很難體會那種“絕對的權力”所帶來的誘惑,畢竟在後世已經沒有了這種生殺予奪一言而決的極致權力。

    房玄齡鬆了口氣,說道:“你自己不在乎皇權,卻不能以為別人也與你一樣,對於世人來說,至高無上的權力擁有者無與倫比的誘惑,越是接近那個位置的人,就越是難以遏製內心的渴望。隻要世間還有‘皇帝’的存在,那麽篡位、奪權這些事情就一日都不會終止。不要以為連續挫敗兩次兵變,皇位便可以穩如泰山,為父可以確信無疑的告訴你,就算挫敗了一百次兵變,隻有機會出現,馬上就會有第一百零一次。”

    “呸!”

    俏兒也生了一個兒子,見到房俊俯身來看,心中便有些忐忑不安,因為孩子有些黑,且又瘦又小,睡著的時候吧唧著嘴巴扭來扭去,很是不安生,唯恐房俊不喜歡……

    她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覺得男孩子總歸還是要有能耐才行,長得好不好還在其次,畢竟這個孩子太醜了……

    一旁的武媚娘也翻了個白眼,埋怨道:“哪有你這個安慰人的?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

    他不說還好,這麽一說,俏兒嘴巴一扁,眼淚便嘩啦啦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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