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秦州盯著竇襲看了半晌,直至將竇襲看得心裏發毛,這才緩緩道:“將這老賊綁了,殷元你親子押赴其渡河,送去房俊麵前。”

    “混賬!你瘋了不成?”

    竇襲大驚失色,渾身顫抖著道:“吾乃竇氏族老,你若害我,整個關隴門閥都不會放過你!”

    “關隴門閥?”

    殷秦州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露出一個略顯猙獰的笑容,先前被竇襲脅迫的惡氣宣泄出來:“你以為自今而後還有關隴門閥嗎?此戰陛下必勝,到時候重整朝堂,你們關隴門閥必然第一個被抬出來殺雞儆猴,你這老狗既然以我醴泉殷家滿門之生死相威脅,那我就讓你先行一步,去九泉之下等著與你的家人故舊團聚!”

    “將此獠送去房俊麵前,告知房俊吾醴泉殷家受此賊脅迫鑄下大錯,自今而後與關隴門閥勢不兩立!吾等皆忠於陛下,願意奉皇命行事,但有所令,莫敢不從!”

    右屯衛做展現出來的強橫戰力,令殷秦州膽戰心驚,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部隊被火炮齊射差一點灰飛煙滅,普天之下又有哪一支軍隊可以抗衡?

    有右屯衛這樣的強軍扶保,更有李靖這樣當時兵法大家以供驅策,陛下怎麽可能不勝?

    既然到了這一步,幹脆破罐子破摔,死心塌地的歸附陛下,或許能夠挽回之前鑄下的大錯。

    他甚至想象著若是房俊下令讓他掉轉刀口去屠戮關隴門閥,自己必定欣然從命,讓房俊去背負“屠戮貞觀勳臣”的名聲遭受關中百姓唾罵,而他則心情愉快的去報一箭之仇,將關隴門閥殺個幹幹淨淨……

    “喏!”

    殷元得令,也不多說,當即命人將竇襲捆綁結實,不敢將其放置於馬背之上以免顛死,讓人抬著上了舟船,擺渡向渭水南岸,直奔右屯衛大營而去。

    剛剛上岸,便有往來巡邏警戒的右屯衛騎兵圍上來,殷元道明來意,將竇襲移交,而後又在要求之下解除冰刃,策騎在數十騎兵監視之下去見房俊。

    行至半途,路過先前右候衛遭受炮擊之地,隻見寬廣的區域之內土地一片漆黑,無以計數的右候衛兵卒屍體層層疊疊堆放在哪裏,屍橫枕籍血流成河,景況極其慘烈。

    有右屯衛的隨軍郎中指使兵卒一點一點打掃戰場,在不遠處挖掘了十餘個大坑,用板車將屍體運過去丟進坑裏,就地掩埋。

    殷元跳下戰馬,站下兜鍪在戰場旁邊單膝跪地,對陣亡的袍澤告慰一番,這才再度上馬。

    剛剛過了漢長安城舊址,便有斥候、騎兵往來,且帶來玄武門已經攻陷的消息……

    殷元沒有前往右屯衛大營,而是被兵卒帶去玄武門,在玄武門城樓之上見到房俊。

    甫一見麵,殷元便單膝跪地,大聲道:“末將殷元,向越國公請罪!”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