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兩把寶刀”之一的李孝恭跑過來讓他“提防”另外一把刀……

    這是什麽意思?

    李孝恭沉聲道:“承範最近的狀態極為不妥,與以往大相徑庭,微臣總覺得他藏著心思。玄武門的戰略地位太過重要,當年若非太宗皇帝事先聯絡玄武門守將常何打開門禁,何來其後的大獲全勝?玄武門,不容有失。”

    宇文愷修築大興城,擇地於漢長安城故址之東土塬之上,地勢北高南低,最高處在於龍首原,而玄武門便修築於龍首原上,乃是整個太極宮、甚至整個大興城的製高點,由此可俯瞰太極宮,一旦發動兵變,軍隊可以由高至低迅速展開衝鋒,借助地勢之利橫掃整座太極宮、整個長安城,由此可見戰略地位之重要,堪稱太極宮之咽喉。

    若無這般地利之勢,當年李二陛下也不可能那麽快的席卷太極宮,圈禁高祖皇帝奪取政權……

    李承乾後背泛起一層白毛汗,又驚又疑:“江夏郡王焉能如此?難道就因為謠傳雉奴手中有父皇傳位給他的遺詔?”

    李道宗一直與他或者說與太子友善,先帝在時每每流露出易儲之心都不曾附和,關隴兵變之時更是堅定站在東宮這邊,與東宮六率一道匡扶正朔、誅滅叛逆。

    待到他登基為帝,李道宗也明確擁護,忠心不疑,否則自己豈敢將玄武門重地相托?

    李道宗對先帝忠心耿耿、生死不渝,得知雉奴手中有先帝傳位遺詔,代表了先帝之遺願,故而改弦更張欲支持晉王奪位……這是李承乾能夠想到的唯一理由。

    李孝恭憂心忡忡道:“微臣不知道啊!隻是感覺承範神情心誌有些不大對勁,找他聊聊,他也不說準話,故而微臣很是擔心,覺得還是應當陛下知曉,無論承擔到底怎麽想,會否做出叛逆之舉,陛下總是要有所預防才是。”

    書齋內陷入沉默。

    李承乾心中忐忑,如果李道宗當真暗中與雉奴勾結,緊要時刻驟然起兵殺入宮內,以李道宗之能力、其麾下之精銳,自己哪裏還有半點活路?

    但此刻尉遲恭率軍抵達灞水以東,對長安虎視眈眈,關中各地駐軍心思各異、忠殲難辨,又哪裏敢棄宮出城?

    李孝恭也沒什麽辦法,畢竟這隻是他從李道宗神情、行事上所有猜測,做不得準,總不能以此便頒布聖旨褫奪李道宗的統兵之權吧?

    李道宗畢竟乃是宗室之內少有的實權派,影響力比他這個叔輩不遑多讓,將其拿下圈禁必然引發宗室之內的不滿與惶恐,到時候雉奴還沒打回長安呢,自己內部先亂了套,內憂外患之下,怕是距離敗亡不遠……

    隻得諫言道:“茲事體大,微臣也六神無主,不如召集群臣商議,再多定奪。”

    李承乾趕緊頷首,讓王德出去向幾位重臣傳令,讓他們趕緊前來武德殿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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