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那便是禍國殃民,為了一己之私置帝國社稷於水火。

    李道宗依舊緘默不語,甚至執壺給李孝恭斟酒,而後與其碰杯,慢悠悠的喝酒,神情有些心不在焉……

    李孝恭也不再說,抿著酒,吃著菜。

    一聲悶雷在天邊響起,窗外,烏雲堆積翻湧滾動,天色驟然黑了下來。

    未幾,雨點劈哩叭啦的落下。

    轉瞬風雨大作,雨勢滂沱。

    一壺酒飲盡,李孝恭拒絕了李道宗命人取酒,起身道:“府中還有些事,改日再敘吧。”

    李道宗點點頭,命人取來蓑衣,親手遞給李孝恭。

    後者穿戴好蓑衣,將鬥笠拎在手裏,看著李道宗問道:“就沒有想跟我說的?”

    李道宗頓了頓,不答反問道:“不知叔父對於英國公不肯摻和皇位之爭,始終置身事外怎麽看?”

    李孝恭一愣,眼睛微微眯起,緩緩道:“李勣乃是外臣,吾等身為宗室,豈能一慨而論?”

    李道宗搖搖頭,道:“我或有所不同,但叔父伱,又有何不同?”

    若說李勣是外朝第一人,那麽李孝恭如今便是宗室第一人,李勣所顧忌的那些事情,在李孝恭身上同樣有可能發生。

    李孝恭默然不語。

    良久,一言不發的轉過身,將鬥笠戴在頭上,大步出門,走入風雨之中。

    李道宗站在門口目光相送,直至其身影轉入重玄門再也不見,才微微抬頭,凝視著不遠處的玄武門城樓。

    雨勢滂沱,一泄如注,重重水幕將巍峨雄壯的城樓層層遮擋,目光所及,一片迷茫。

    *****

    滎陽,鄭家大宅。

    花廳之內,一身絲綢錦袍的鄭仁泰仿佛致仕官員一般一團和氣、富貴榮華,笑吟吟的看著對麵的宇文士及,唏噓道:“郢國公年歲也不小了,如今還要為了晉王殿下四處奔波,這份忠貞,令人歎服。”

    宇文士及連續趕赴長安、潼關、滎陽,一路幾乎馬不停蹄,風塵仆仆、容色憔悴,聽聞鄭仁泰之言,苦笑道:“以往吾等皆庇護於趙國公羽翼之下,如今不得不站出來直麵風雨,自是憂心忡忡、夙興夜寐,片刻不敢懈怠,唯恐有負於晉王殿下之所托……倒是將軍你如今氣色紅潤、中氣十足,想必此前所受之傷創,已然痊愈了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