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鑄造局重建需要耗費銀錢幾許,但他也知道這必然是一個龐大的數字,畢竟那可是研發火器、裝備全軍的重要部門。

    山東世家豪富一方,各家底蘊深厚、錢帛無數,若能幫助自己掌控兵部,想必他們定然會慷慨解囊。

    再者說來,隻要錢帛注入鑄造局,那麽鑄造局的重建便掌握手中,適當安插親信以達到完全掌控鑄造局之目的也非難事……

    困境之中,蘊含著機遇啊。

    他振奮精神,不理會崔敦禮的刁難,反問道:“鑄造局重建,尚需錢帛幾何?”

    崔敦禮摸著頜下胡須,避而不答,轉頭看向柳奭:“鑄造局自建成那一日起,便一直是柳郎中負責管理,勞苦功高,對於鑄造局各項事務亦是了如指掌……重建所需銀錢,還得問柳郎中。”

    柳奭會意,恭聲道:“大抵還需五十萬貫。”

    “什麽?!”

    張行成瞪大眼睛,直視柳奭:“五……五十萬貫?”

    是你說錯,還是當我傻了?

    如今依托興盛的海貿加上商稅改革,帝國中樞財政有了巨大飛躍,幾乎是建國初期的五倍有餘。但即便如此,每年中樞財賦收入也不過四千餘萬貫……重建一個鑄造局,居然要花費帝國每年八十分之一的財賦?

    簡直荒謬。

    欺人太甚!

    他質疑家惱怒的神情,反倒引得下屬們不滿……

    柳奭苦著臉:“下官不敢有半字虛言,重建賬目清晰明了,一筆筆開銷皆有據可查,賬薄工工整整,否則一旦遭受禦史調查,下官有幾個腦袋夠砍?”

    旁邊的崔敦禮放下茶杯,冷著臉怫然不悅:“鑄造局之賬薄一直由本官監督,每一筆直出都要有本官審核之後簽字畫押。張尚書可是不信,懷疑本官中飽私囊、貪墨營私?不過張尚書雖為長官,卻無監察之權,若認定本官貪墨,當可向禦史台舉報,甚至去陛下麵前告禦狀,但絕不可這般質疑本官之人品、私德、操守,更不可橫加誣蔑!”

    郭福善是個老好人,之前被崔敦禮擋了路他沒什麽不滿,如今空降來一個張行成也沒什麽表示,一心隻想在衙門裏做點事,扶持幾個族中子弟,到了年紀一退,再不管這些官場中事。

    此刻見到雙方劍拔弩張,想了想,勸道:“張尚書初來乍到,想必並不清楚鑄造局的規模與重要性。說句實在話,這還隻是重建,畢竟當初鑄造局雖然損毀,但各處地基尚在,也毋須重新選址、平整土地、全盤設計……想當年,越國公帶領吾等創建鑄造局之時,耗費不下百萬貫。”

    張行成又是惱怒,又是驚詫。

    難不成這鑄造局當真是銅錢堆砌來的?

    簡直駭人聽聞。

    而幾位屬下一致向他表達不滿,話裏話外認為他不及房俊,這愈發令他惱火,老子何時指責你崔敦禮貪墨了?身為兵部尚書,難道兵部事務連問都不能問?

    欺負人也不能到這樣地步!

    但麵對如此龐大的銀錢缺口,卻又束手無策……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