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大家眼裏,晉陽公主早已成了房二的禁臠,誰也不敢觸碰,否則下場堪虞,甚至難得善終……

    但陛下問到這裏,也不能避而不答,遂溫言道:“晉陽殿下年歲雖到了適婚之時,但畢竟身子骨孱弱,還是再將養兩年為好,否則成婚之後生兒育女,風險實在太大……至於駙馬,總得千挑萬選才好,萬萬不能委屈了晉陽。”

    李二陛下有些鬱悶的喝了口茶,他又豈能不知兕子之所以婚事艱難的原因?

    雖然房二始終不曾有逾距之言辭舉動,但兕子的心思卻難以瞞過他這個父親,故而對房二這個罪魁禍首自然恨得咬牙。但眼下已經虢奪了房俊的兵權,若是再繼續施以懲處,不僅外界會議論他“苛待功勳”,便是他自己也難以下手……說到底,房俊的功勳實打實在那擺著,李二陛下再是惱怒也不可能視而不見。

    歎了口氣,無奈道:“行吧,總之你多上心。如今宮中無主,你要多多擔待起來,不要怕得罪人,朕自會給你做主。”

    楊妃軟語應下:“陛下放心,臣妾知道怎麽做。”

    自吻文德皇後殯天,宮內再無皇後,故而諸般事務難免紊亂。原本韋貴妃的級別最高,但經由關隴起兵一事,韋家推波助瀾、為虎作倀,惹得李二陛下遷怒,宮內的主事自然落在楊妃身上。

    身為宮內女子,誰不想得居鳳位、母儀天下呢?隻不過楊妃與李二陛下少年夫妻,彼此心意相通,故而從不奢求正宮之位。

    李二陛下又道:“恪兒可否給你來信?這小子出鎮新羅,大抵是對朕心有怨氣,除去逢年過節的問候之外,居然一封講述家常的信箋都不見,唉,朕這心裏很是有些失落啊。”

    楊妃忙起身去內室取出幾封李恪的信箋,放在桌上道:“恪兒不久前倒是來了一封信,說是高句麗覆滅,淵氏一族有不少族人四處逃亡,已經流竄至新羅,局勢甚為急迫,所以正調集軍隊鎮壓各處騷亂……”

    說著,忍不住流下眼淚:“恪兒自幼長於深宮,吃不得半點苦,如今卻在萬裏之外的蠻夷之地殫精竭慮,也不知是否黑了、瘦了,萬一生了病,會否有醫術高明的禦醫在身邊……嗚嗚,我這個母親實在是不稱職。”

    她這麽一哭,將李二陛下心裏對李恪的些許不滿立即哭得煙消雲散,隻剩下無盡憐惜,趕緊拉著楊妃的手溫言勸慰:“大丈夫誌在四方,豈能囚居於方寸之內,陷入溫柔之鄉?恪兒為國藩籬,帝國永遠不會忘記他的功勳。再者說來,新羅之地雖然偏僻,卻絕對不是蠻夷荒涼之處,如今水師已經開拓航道,愈來愈多的大唐商賈乘船前往經商,繁華之處不下於大唐沿海各州府。”

    說到這裏,心中一動,他當年就想封建天下來達到永固大唐江山的目的,隻不過中途受阻,這些年也就慢慢放下了。讓李恪前往新羅為國藩籬乃是權衡之計,但現在看來結果卻不錯,即避免兄弟爭儲同室操戈,又使得大唐周邊多了一個強盛的藩屬國……何不繼續效仿此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