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瘦石搖頭:“梁國公府與魏王府之中相互見麵,都是避入內室,並無旁人在側,所談為何無從得知。”

    事實上梁國公府之內他安插的釘子從未能進入核心階層,而上次遭遇“百騎司”剿殺之後,潛伏各處的釘子被拔去大半,魏王府當中的消息也難以盡數掌握。不過為了怕李二陛下怪他無能,隻能推脫兩次交談皆在內室,而不是他埋藏的釘子根本無法靠近……

    李二陛下想了想,既然不知詳細情形,那就隻能暫且擱在一邊。

    翻了翻密折,又問:“齊王眼下如何?上次朕讓你給他帶他來,為何一直未見?”

    王瘦石道:“齊王殿下一直在右屯衛大營之內,自己將自己關在一處營帳之內,絕不踏出半步,也不見任何外人,即便江夏郡王接管右屯衛之後,也隻是隔著窗戶說了幾句。奴婢奉陛下之命請齊王殿下前來,但齊王殿下卻說已經犯下了不赦之罪,無顏覲見陛下,若陛下欲治其之罪,可賜下鴆酒一杯,亦無怨言。”

    “嗬!”

    李二陛下冷笑一聲,譏諷道:“這個時候倒是有勇氣赴死了?當初魏王、晉王不肯與關隴同流合汙,關隴不得已逼著他站出來繼任儲君之時,怎地不見他寧死不從?哼!這個孽障!”

    穀靅  不過罵歸罵,也的確恨鐵不成鋼,但也明白當時那種情況之下貪生怕死也不能過多苛責,更何況還有一線成為儲君甚至新皇之可能,一般心誌不堅之輩,如何抵禦得住?

    如此,倒是更加顯出青雀、雉奴兩人寧死不從的可貴……

    “讓他在右屯衛大營裏待些時日吧,沒出息的東西。”

    “喏。”

    王瘦石趕緊領命,這種事沒有他置喙之餘地,說錯一句話,都是極其嚴重之後果……

    李二陛下又翻了翻密折,便放在一邊,將王瘦石打發出去。

    坐了一會兒,起身回到後宮,來到楊妃居住之處。楊妃急忙命人沏茶,然後服侍李二陛下沐浴過後換了一身衣裳,待坐到偏廳裏,一邊給李二陛下揉捏肩膀,一邊好奇問道:“時辰還早,陛下已經將國事處置完畢?”

    李二陛下呷了口茶水,搖頭道:“國事艱難,奏疏堆積如山,豈有完結之時?隻不過感覺有些乏了,故而過來坐一坐,與你聊聊天。”

    楊妃登時喜不自禁,後宮的女人看似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實則追逐帝王之寵幸卻是千古不移,難得在自己這個年紀依舊被陛下所惦記,豈能不喜?

    夫妻兩人喝著茶,低聲暖語的聊著天。

    半晌,李二陛下忽然問道:“兕子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幾次議親都未能成,你這邊可有合適的少年郎舉薦幾個?”

    楊妃聞言,不禁露出苦笑。

    晉陽公主的婚事早已成了宮內女眷避之不及的話題,躲都躲不及,誰敢上趕著給介紹親事?要說少年俊彥,當年的丘神績,不久之前的韋正矩,也都是相貌堂堂才華出眾,結果……如今再提及晉陽公主,誰家的少年郎還敢心生覬覦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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