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官又會如何書寫這段曆史?

    將一個帝王的身後名作為代價,這是絕對不能容忍之事……

    老宦官再度沉默。

    李勣目光冷淡的看著他,緩緩說道:“自今而後,這件事你便不要插手了,一切有吾來安排。”

    老宦官眼皮耷拉下去,默不作聲,身軀似乎愈發佝僂。

    李勣便不再理他,轉身走向前廳,順便甩掉雨傘上沾著的雨水,腳步輕快……

    老宦官抬起眼皮,盯著李勣挺拔消瘦的背影,然後默不作聲的轉身走進正堂,不理會停放在堂中的棺槨,抬腳進了一側的偏廳。

    *****

    延壽坊。

    宇文士及裹挾著一蓬風雨進入到臨街這間商鋪,脫下蓑衣遞給身後的仆從,堂上諸多文吏武將一一施禮,其中有幾人予以慰問,宇文士及微笑著回應,然後徑直進入偏廳。

    偏廳內,長孫無忌正將一份密信放在書案上,見到宇文士及前來,看他雖然麵色蒼白但精神尚可,遂點點頭,道:“你也知道了?”

    宇文士及頷首,上前坐在書案對麵,瞄了一眼那封密信,歎息道:“房俊遭遇刺殺,局勢愈發令人迷茫,隻是不知到底何人為之?”

    他正在府中修養,乍聞此事,甚感驚詫。

    尤其是得知刺客居然乃是薛萬徹身邊跟隨多年的親兵,愈發令他覺得此事非比尋常,絕不僅僅是一場尋常的刺殺那麽簡單,顧不得病體未愈,趕緊前來延壽坊與長孫無忌商議對策。

    長孫無忌搖頭,沉聲道:“都是死士,刺殺未遂,即刻服毒,沒有一絲一毫猶豫,如今死無對證,根本不可能查出誰是幕後主使。”

    老仆送來香茗,長孫無忌令其擱在書案上,然後揮手將其斥退,親手執壺,給宇文士及斟茶。

    宇文士及頷首致謝,手裏捧著茶杯,蹙眉道:“這件事最大的嫌疑人便是李勣……但以吾之了解來看,李勣其人行事講究光明正大,甚少玩弄陰謀詭計,況且與房家乃是世交,兩家有通家之好,戰陣之上或許各為其主你死我活,但不大可能以此等手段對付房俊。”

    同朝為官多年,對於彼此的行事風格早已頗為了解,李勣這人說白了就是有點清高自傲,倚仗自己的軍功自視甚高,不屑於使出那些陰私齷蹉的手段。

    說不上什麽高風亮節,但也頗有底線。

    尤為重要的是,以薛萬徹在朝中的地位,李勣既無能力更無必要在其身邊安插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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