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柴氏族人看來,此舉固然乃奇恥大辱,但若能將“譙國公”的爵位留在柴家,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隻不過房俊行事霸道,大抵是為了達到長期霸占巴陵公主之目的,故而狙殺柴令武……

    這令族人們怒火萬丈。

    柴令武死則死矣,可若是巴陵公主被房俊霸占、“譙國公”之爵位也被宗正寺奪回,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若如此,晉陽柴氏將會為天下之笑柄,顏麵無存!

    長樂與晉陽有些緊張,晉陽心中惱怒,就待要張口替巴陵公主辯解,卻被巴陵公主拉住手掌。

    而後,巴陵公主抬頭看上柴續,臉上的哀戚漸漸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清冷自若、目光灼灼。

    “老叔一把年紀,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古往今來,從未有聽聞以流言之獲罪者,若老叔有本宮不守婦道之證據,便請拿出來,本宮懸梁自盡也好,服下鴆酒也罷,定會還柴家一個清白。可若是沒有,隻聽聞外頭那些個閑言碎語便在這裏侮辱本宮之清譽,那本宮就得稟明太子哥哥,給本宮討還一個公道!”

    纖弱的腰杆挺得筆直,玉容清冷、言辭如劍,半步都不肯退讓。

    柴續愣了一下,他覺得如今柴哲威下獄、絕無生還之可能,柴令武又遭遇狙殺而暴卒,長房隻剩下孤兒寡母,縱然有皇室公主之身份,可到底也不過是教教弱弱一個小女子,自己隻需在氣勢上將其壓服,不難達到掌控柴家之目的,或許還能博取這個侄媳婦的倚賴,進而一親芳澤……

    卻不料這個柔媚如水的小娘子這般剛硬,毫不留情的給自己懟了回來,令他頗有些騎虎難下……

    柴續陰沉著臉,左右看了一眼,見到一眾族人皆被巴陵公主氣勢所懾,戰戰兢兢不敢多言,心中頗為無奈,隻得頷首道:“那就等太子殿下那邊出了結果再說,眼下喪事應當如何料理?”

    這是欲爭奪治喪之主導,畢竟似這般世家大族,每遇紅白喜事,誰站在台前主持局麵是很有講究的。

    巴陵公主垂首飲泣,抽抽噎噎:“本宮不過一個小女子,驟然遭逢這等噩耗,已是六神無主,還請老叔帶著族中老少襄助宗正寺諸位官員,將喪事辦得妥妥帖帖,勿使二郎走得不安穩。”

    柴續深深看了這個看似嬌柔似水的小娘子,心中警惕,這一硬一軟、一進一退之間,從容自若,什麽時候不能退讓、什麽時候時候示之以信任,拿捏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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