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一下,眾人才齊齊起身:“吾等見過巴陵殿下,見過長樂殿下、晉陽殿下。”

    巴陵公主微微頷首,柔聲道:“免禮吧。”

    上前坐到主位上,長樂、晉陽一左一右,三位公主清秀明麗、氣質溫婉,即便麵容悲戚,依舊彰顯皇室公主之身份氣度,令人望而生畏、心生敬意。

    待到眾人一同入座,坐在巴陵公主下首的一位清臒老者微微側身,沉聲道:“不知殿下有何章程?”

    此人年約五旬左右,麵目倒也算得上周正,但一個巨大的鷹鉤鼻卻破壞了整張臉的五官分布,看上去桀驁陰翳,尤其是一雙眼睛精光四射,即便是當著長樂、晉陽兩位嫡出公主的麵前,亦還不遮掩對巴陵公主的貪婪覬覦。

    長樂公主微微蹙眉,心中頗不舒服。

    她自然認得此人,乃是柴紹的幼弟柴續,輕矯迅捷、身手高絕。當年李二陛下曾與其打賭,令其取長孫無忌鞍韉,而後告之長孫無忌,令其嚴加防範。當夜,長孫無忌熄燈之後坐在房中看守鞍韉,但見一物入鳥,飛入堂中取鞍韉而去,追之不及。

    此人輕功高絕,越百尺樓閣了無障礙,有綽號稱其為“壁龍”,李二陛下曾言:“此人不可處京邑”……

    正因有這句話在,柴續不得不常年在關外為官,已經數年未曾回京,如今卻陡然出現在京中,想來必是響應關隴之召喚……

    巴陵公主眉目低垂,對柴續咄咄逼人的目光視如不見,抹了一下眼角淚痕,輕聲細語道:“太子殿下那邊已經派出‘百騎司’與禁衛追查真凶,想來不久便能有所回饋,眼下最緊要之事自然是料理喪事,稍後二郎屍身運回,即刻入殮,然後向親朋故舊之家報喪。”

    雖然遭逢大變,但到底是皇室公主,自幼接受最良好的教育,並未亂了方寸。

    隻不過她對柴令武“二郎”之稱呼,卻讓長樂、晉陽齊齊蹙眉,心中很是不得勁,好似在稱呼房俊一般,有些晦氣……

    柴續卻目露凶光,緊緊盯著巴陵公主淒美嬌柔的臉蛋,怒哼一聲道:“何需追查真凶?如今京中早已傳遍,乃是房二那廝與殿下有苟且之事,二郎遭逢奇恥大辱,忍不住尋上門去,卻遭遇房二之毒手!無風不起浪,不知殿下有何解釋?”

    堂上一眾柴氏族人也都看向巴陵公主,看她如何說辭。

    實則心底對這個說法已經信了大半,柴令武覬覦“譙國公”爵位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柴哲威犯下謀逆大罪,死活暫且不論,這個爵位是肯定保不住的,若柴令武讓巴陵公主去房俊那邊犧牲一下以謀求房俊之襄助,進而使得巴陵公主與房俊有染,這完全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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