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鮮有的銳利。

    房俊頷首:“臣絕無半分隱瞞,昨夜臣與巴陵公主清清白白,隻不過柴令武大抵不信,所以才會找上門來,希望能夠落實臣的承諾,且大鬧一場。臣想著此事雖然與臣無關,但鬧起來畢竟難看,遂答允柴令武向殿下求情,柴令武也就此離去,孰料剛走出營門,便遭遇狙殺。”

    說著,他又看向李君羨。

    李承乾緊緊蹙著眉頭,十分不解:“誰會暗殺柴令武來嫁禍給你?”

    對於房俊,他自然萬分信任,既然昨夜房俊不曾與巴陵公主有染,那麽自然全無殺害柴令武的動機。退一步講,就算房俊與巴陵公主之間發生什麽,隻因為柴令武叫囂去宗正寺告狀就派人予以狙殺,且就在自己的營門之外?

    沒這個道理。

    然而誰又有動機殺害柴令武嫁禍房俊?在並無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誰能將房俊如何?若是想以柴令武之死來搬到房俊,簡直異想天開。

    所以首先排除是關隴門閥所為,那幫人雖然下手狠辣,但絕不會做這等無用功。

    除去關隴,又有誰跟房俊有這般深仇大恨,不惜以一個世家子弟、當朝駙馬的性命來嫁禍房俊?

    一頭霧水。

    三人沉默不語,氣氛沉重,門外腳步聲響,內侍入內稟報:“殿下,宋國公、岑中書、劉侍中、江夏郡王求見。”

    李承乾眉頭愈發緊蹙,宇文士及剛走不久,這幾位便聯袂而至,顯然不是為了和談之事……

    “宣。”

    “喏。”

    內侍退出,未幾,幾位文武大臣魚貫而入,上前躬身施禮。

    禮畢,李承乾頷首道:“諸位愛卿請入座……不知可是有何要事?”

    四人相視一眼,然後瞥了房俊一眼,劉洎開口道:“殿下明鑒,方才微臣陡然得知,如今宮內、宮外皆風傳柴駙馬被越國公殺害,謠言四起,言辭灼灼,臣不知真偽,勒令不準傳播,而後特意向殿下奏秉,請示如何處置。”

    李承乾愣在那裏,這才多長時間,宮內宮外就已經傳開了?

    怎麽可能?

    房俊一言不發,一直看著李君羨。

    李君羨依舊低著頭,隻是臉頰的肌肉蠕動一下,額頭隱隱見汗,房俊此刻雖然一言不發,但氣勢太盛,壓力太大,他有些頂不住,提心吊膽唯恐下一刻房俊便驟然發動,將他一刀砍了……

    這件事瞞得過太子,因為太子不知其中詳情,捋不清利害關係,但房俊卻不難猜出其間的道理,想必心中盛怒,自己搞不好就要成了出氣筒。

    以房俊的武力值,他沒信心走得過三招……

    李承乾沒注意這兩人之間的眼神互動,蹙眉道:“柴駙馬的確被狙殺於右屯衛大營之外,但凶手並非越國公。孤已經派人前往驗屍,稍後便會有結果呈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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