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何等決策,都比李承乾在長安折騰來得穩妥。
蕭瑀頷首道:“老臣正在書寫奏折,今晚回去之後熬一熬,明早就能寫好,拿來給殿下過目之後,再送抵遼東。”
若是往常,他的奏疏自然不必讓李承乾過目征得用意,大可直接發往遼東送抵陛下麵前禦覽。
不過眼下他已經越來越傾向東宮,覺得李承乾大有可為,故而此舉也算是昭明心跡,向李承乾宣誓效忠。
李承乾欣然道:“如此甚好!”
房俊的確權力很大,但是房俊的影響力大多在軍中,於朝中卻未有太多話語權。蕭瑀則不同,身為清流領袖,朝野上下無數文官依附在其麾下,即便是作為文官一係潮頭的禦史台,上上下下也多為蕭瑀之門徒。
與之相比,劉洎倒是更像一個傀儡……
有蕭瑀的鼎力相助,可謂文武兩方都有了堅定之根基,儲君之位愈發穩固,大業可期。
而隨著關隴門閥之傾頹,給於雉奴的助力便越來越小,此消彼長,形勢自然越發樂觀……
馬周瞅了蕭瑀一眼,諫言道:“還是應當敦促兵部,在後勤輜重方麵盡最大之努力,多多籌措糧秣軍械,及時供給遼東戰場,萬勿在後勤之上出現紕漏。”
這話就大有深意了。
隨著嚴冬愈發深入,遼東戰場的消耗已然勢必可免的逐漸增大,固然這場戰爭最後的勝利極大可能屬於大唐,可戰場之上風雲變幻,誰又敢言必勝?而能夠影響此戰之結果的因素之中,後勤乃是最大的一個。
李承乾受命監國,自然要擔負其大軍的後勤輜重運輸補給,一旦有所疏漏,補給不夠及時,罪責自然由李承乾承擔,無可推脫。
而兵部尚書房俊此刻鏖戰西域,兵部隻剩下左侍郎催頓裏坐鎮,偏偏還有一個足可騎在催頓裏頭上的晉王李治擔任檢校兵部尚書……
萬一晉王殿下在兵部鬧出什麽幺蛾子,崔敦禮怕是抵擋不住,而兵部出了問題,便極有可能影響糧秣輜重及時輸送遼東。
這是在提醒李承乾,要多加小心,免得被晉王暗地使壞……
李承乾卻有著自己的識人用人之道,搖頭道:“崔敦禮老成恃重、敏銳過人,自然知道糧秣軍械之於遼東之重要,一直親手把持,不容旁人插手,這一點毋須擔憂。”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崔敦禮乃是房俊之心腹,無論其對於東宮之忠誠亦或是辦事之能力,都讓李承乾極為放心。這樣的人在房俊出征之時代替主持兵部事務,已然有了獨鎮一方之風範,用好了便是一位能臣,豈能輕易鞭策,屢屢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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