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琢磨片刻,按說道理倒是不差,可還是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蹙眉問道:“去跟兕子談論婚事,是韋家有意為之,還是母親自作主張?”

    韋妃道:“家中並不知道,上次弄巧成拙,家中嚇得一地雞毛,這回吾將事情辦妥之後再通知家裏,給他們一個驚喜。”

    在她看來,求娶晉陽公主的收獲之大,足以使得她這個已經入宮多年的婦人深受家族之重視,即便將來家族風生水起成為天下一等一的門閥煊赫天下,也皆是拜她之賜。

    李慎素來膽小,這會兒險些被氣笑了,又問道:“那母親所謂房俊出征西域必敗無疑,且想要活著回到長安都難這等話語,又是你自己想出來的,亦或是在何處聽來?”

    韋妃想了想,道:“前幾日太常卿夫人入宮,在吾麵前好像說起過這件事……”

    太常卿便是韋挺……

    李慎急道:“她到底如何說的?”

    見到兒子有些咄咄逼人,韋妃有些惱怒,嗔怪的瞪了兒子一眼,不過她自己也有些回過味兒來,努力回想,道:“好像說過那麽一嘴,說是如今朝中不太平,或許有人見不得房俊這般屢次三番的立下大功……哎呀!該不會是有人想要謀害房俊吧?”

    出生於世家門閥,即便是女子,但自幼所受的教育亦非是尋常人家男丁可比,史書也是讀過幾本的,對於那些朝堂上的勾心鬥角最終延伸至外朝甚至戰場的把戲,實在是熟悉得很。

    她隻是先前並沒有在這一點上注意,而且懶得去想這其中是否有什麽關聯,所以懵懂忽略,現在得了兒子的提醒,頓時發覺不對勁。

    所以豬並不是笨死的,而是懶死的……

    李慎最是膽小怕事,以往幾個兄長爭儲的時候,他都遠遠的躲開以免波及自身被迫站隊,現在琢磨著整件事的不尋常,更是嚇得小臉發白,顫聲道:“究竟有無此事,誰也不知道。然而若是賊子當真有這般惡毒至極的想法,卻又事機不密,頭一個倒黴的就得是母親和我……”

    畢竟,韋妃舊事重提且毫不顧忌房俊之報複的做法,實在是太過令人生疑了……

    韋妃也變了顏色,從軟榻上霍然起身,跺足道:“這可如何是好?”

    總不能跑去太子殿下麵前,說“我隻是從太常卿夫人那裏聽來的一句閑話,所以我就覺得房俊很可能回不來了,故而有些恣無忌憚”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