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帥放心,在下定會配合調查,安撫軍心。”
柴哲威這才點點頭,對李君羨道:“走吧。”
當下大步流星走到營門口,早有親兵牽來戰馬,在一眾“百騎司”押解之下,出了軍營返回長安城府邸之中,閉門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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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陰雨綿綿。
初十,朝會。
一大清早,各處坊門便盡皆開啟,一輛輛馬車掛著燈籠從坊內駛出,沿著縱橫的街巷漸漸匯聚至承天門外,等候上朝。
綿綿細雨並未隔絕大臣們相互之間寒暄的熱情,三三兩兩湊到一輛馬車內,吃幾口點心,討論著昨夜的事情。
嗯,茶水是肯定不敢喝的,朝會乃是僅次於祭祀的儀式,半途請假去方便一下是非常不敬的……
昨夜長安城劍拔弩張,各處兵卒全部沿街巡邏,街巷之上來來往往的兵卒手舉著火把,宛若大軍壓境,令人分外感到窒息。
在皇帝禦駕親征這等敏感的時刻,一絲一毫的異常都有可能引發巨大的連鎖反應,尤其是許多人聽聞事情的起因是玄武門外左屯衛的軍營失火,這更加令大家人心惶惶。
當年“玄武門之變”血流成河,長安城中不知多少權貴被鐵騎踐踏、卑賤如狗,如今不過才十幾年的功夫,誰能忘得那麽幹淨?
玄武門但凡有一點異變,都足以牽動長安城內所有人的心……
所幸一夜慌亂過後,隨著天明之前降下雨水,也將所有的暴躁於憂慮盡皆澆熄,隻餘下一地淩亂。
須臾,鼓聲敲響,承天門城門洞開,一隊禁軍從門洞內疾步跑出分列左右,幾名內侍也走出來,引著大臣們走進宮中,前往太極殿上朝。
房俊與馬周、李道宗並肩而行,走在人群中間,環目四顧,目光在一幹關隴官員麵上掠過,卻絲毫沒發現他們有太多緊張。
柴哲威乃是最親近關隴貴族的掌兵大將,如今麵臨這等危機,這些人家不可能不收到消息,這般無動於衷的模樣就有些令人費解了。
是他們認定柴哲威必定無事,亦或是早就已經放棄了柴哲威這個不是關隴出身卻支撐關隴一脈的大將軍?
還是說,如今的關隴貴族在長孫無忌前往遼東之後,群龍無首,已然陷入了各自為政、瀕臨崩潰之狀態?
……
此時天色仍未大亮,又有陰雨霏霏,太極殿中點燃了燈燭,照耀得一片輝煌。
大臣們魚貫步入大殿,文東武西,按照品級爵位排隊站好,前排的官員身後都有一個墊子,可以跪坐上朝,後麵品級不夠的官員也有墊子,卻是數人一個長條墊子,幾人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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