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愣了一下,知道李治誤會了,解釋道:“殿下誤會了,微臣再是不堪,焉能這點擔當都沒有?隻是如今這個時間比較敏感,對於這些凍死凍傷的兵卒之撫恤,有些難以拿捏。”

    他隻是略微解釋一下,一旁的崔敦禮便低聲給李治詳細解說了一番這其中的道理。

    李治一聽,鬆了口氣。

    他嘴上說著不怕責任,可是如今正在爭儲的關頭,他寸功未立不說,反而先領了一個處分,對於聲望的打擊是很嚴重的。隻是覺得若房俊非得將這個罪名丟給他來背,他也推卸不掉,不如幹脆光棍一些,主動攬過來……

    聽到房俊並無此意,而且看上去似乎對於軍械延遲之責任很有扛下去的意思,心中有些感動,想了想,便說道:“這有何難?大不了以本王之名義,對這些兵卒予以撫恤,錢財由本王來出,以兵部規定之雙倍恒定,官職勳階由兵部酌情給予。即便與東征之後的封賞有些出入,也怪不到朝廷,更怪不到你越國公。”

    人家房俊沒有落井下石,這就很夠意思了,自己出一點錢替房俊解決了麻煩,也算是略有回報。

    房俊卻苦笑道:“這如何使得?”

    李治道:“不過是一些錢財而已,身外之物,無需在意。”

    房俊無語。

    這小子雖然將來算是個老謀深算的皇帝,可如今依舊太嫩……

    崔敦禮也苦笑起來,低聲道:“殿下,萬萬不可。您乃是皇子,帝王血脈、天潢貴胄,私自施恩於下,居心何在?”

    自古以來,皇子之身份最為尊貴,卻也頗多忌諱,平素什麽事情該幹、什麽事情不該幹,都要分得清清楚楚,稍有僭越便會惹禍上身。

    作為一個皇子,且還是爭儲的皇子,卻對一些兵卒用自己的錢財予以撫恤,此乃大忌!

    一旦被禦史言官盯上,一紙奏章遞交到政事堂予以彈劾,便是李二陛下再是寵愛李治,也要為此焦頭爛額,左右為難。

    李治愣了愣,瞬間一頭冷汗。

    自己怎地這般疏忽,差點犯下如此大錯?若是此事被禦史言官得知,那就是一個巨大的把柄被人家攥在手裏,隨時隨地一紙奏書,都能讓自己狼狽不堪、威信大跌。

    都說房俊是個棒槌,可人家的確有底線,人品一流,否則若是不聲不響的順著自己,此事就有可能影響儲位最終之歸屬……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