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房俊入內,於誌寧便聽了講課,將書卷放在麵前的案幾上,笑嗬嗬道:“一個壞學生不打緊,最難的是還有人時常過來勾引,破壞氣氛,使得壞學生心緒不寧、無心向學,實在是罪大惡極。”

    李承乾一臉微笑,衝著房俊招招手。

    房俊來到李承乾身邊跪坐在地席上,笑著對於誌寧道:“孔夫子說‘有教無類’,再是頑劣之輩,隻要教授得當,也能成為人才。於夫子雖然自己滿腹詩書,教授學生的方式卻有待商榷,結果不僅不能反省自己,反而歸咎於他人,應當自省。”

    李承乾便佯怒道:“誒,豈可這般詆毀於師?”

    於誌寧卻不以為杵,反而哈哈大笑,捋著胡須道:“二郎直言固然不堪入耳,卻也有幾分道理。往年老夫亦是這般教授詩書經史,太子殿下卻在下麵如坐針氈,神遊物外,與老夫之言辭左耳進、右耳出,隻想著如何去玩耍嬉戲,沒有半分心思放在學業之上。”

    內侍送來一壺新茶,李承乾麵紅耳赤,趕緊接過茶壺起身來到於誌寧身前,規規矩矩的斟茶,羞赧道:“孤年少之時不懂事,狂悖無知,惹得於師憤懣灰心,實在是不當人子。不過如今痛定思痛,誠心悔改,還望於師不計前嫌,悉心教導,則孤感恩不盡。”

    雙手將茶盞奉上。

    就算是帝王至尊,那也得尊師重道,所以於誌寧坦然結果茶盞,微微呷了一口,欣然道:“所以房二郎說老夫不懂教授學生,並非無的放矢。自打房二郎進了這東宮,擔任了太子少保,太子便一掃往昔之頑劣,沉下心來努力學習,所以教學生這方麵,他還真有資格評斷老夫幾句。”

    到底是成名已久的大儒,且不說學問如何,起碼這份寬廣坦蕩之胸懷還是有的,更何況太子殿下之所以能夠靜下心來學習,將往昔那些個不良嗜好統統拋卻,其中之原因誰不是心知肚明?

    李承乾依舊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笑了笑,卻並未反駁。

    以往自己朝不保夕,隨時都可能被兄弟們幹掉,將儲君之位搶去,哪裏還能夠沉得下心學習?隻顧著及時行樂,破罐子破摔了。

    倉廩足而知禮儀,無拂亂之心,方能盡心學業。

    與教學方式卻是毫無關係……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