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唐律例,事主當場走掉,沒有任何交待,就等同於放棄了向對方追究刑事責任的權利,不過畢竟受了傷,事後有可能診治之後發現傷勢過於嚴重,也可以通過官府判定,討要醫治費用。

    很是人性化……

    李思文頷首道:“無妨,參軍隻需依律行事即可,某絕無推諉。”

    李二郎就是硬氣,既然打了人,想要多少賠償隨你開,皺一皺眉頭不算好漢!

    一大群衙役旋即撤得幹幹淨淨,文華樓的老鴇陪著笑湊到近前,強笑道:“讓幾位貴人受驚了,實在是咱們的不是。這樣,奴家給您們換一間幹淨的屋子,略備一些薄酒小菜,權當給諸位貴人賠禮,萬望賞臉。”

    雖然這件事隻是雙方的私人衝突,可到底是發生在文華樓,萬一這幾位不依不饒,文華樓又能奈何?

    無論是房二郎,亦或是李二郎,這可都不是講理的主兒。

    即便將東家找來,怕是也壓不住這兩個紈絝……

    幾個人興致全失,哪裏還有心思尋歡作樂?房俊一擺手,道:“不必,吾等這就告辭。”

    老鴇心說隻要你們不鬧事,早走早好……

    ……

    幾人會完賬,從大門出來,房俊拱手道:“某這便前去東宮,向太子殿下諫言改編東宮六率,諸位不妨先行回家,仔細商議一下是否要前往東宮六率任職。茲事體大,牽扯深遠,不可一時意氣行事,縱然有所避諱,亦不妨礙吾等兄弟之情,萬望三思而行。”

    幾人便齊齊頷首。

    徹底靠向太子這一邊,即便是李思文這樣的庶子,也不可能對家族完全沒有影響,總得要與家中商議之後,才能無後顧之憂。

    一夥人當即分道揚鑣,房俊策騎在親兵部曲護衛之下,出了平康坊,直抵東宮門前,通稟之後,入內求見李承乾。

    李承乾正在左春坊內,於誌寧手捧著書卷跪坐在竹席上,搖頭晃腦的解說書卷中的內容,引經據典、旁征博引,李承乾則聽得津津有味兒。

    “經筵”製度自漢時而起,原本隻是為帝王講經論史而特設的禦前講席,後來出閣的太子也有這等待遇,一眾帝師隔三差五的為太子講授詩書文史,教導其為君之道,隻不過時增時撤,直至到了唐朝才成為一項固定的流程,但“經筵”之日期也不固定,全看帝王或者太子的心情。

    李承乾曾經一度因為前途叵測而心生焦慮,那一段時間很是放浪形骸不求上進,行事率誕不顧後果,將“經筵”給廢除了,氣得李二陛下幹脆撒手不管。這兩年儲位逐漸穩固,雖然有晉王異軍突起這個嚴重威脅,卻也比當年好得多,起碼看得見希望,憑借努力可以保住自己的儲位,所以又將“經筵”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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