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這兵部官員,一個個的就差宣誓效忠了,簡直就跟土匪窩子也似,隻怕房俊喊一聲老子要造反,這幫下屬都能咬著牙一路跟著……

    這就是威望啊,能讓屬下官員死心塌地的跟隨,可不是誰都能做得到的。

    房俊卻冷笑一聲,斜眼睨著柳奭,淡淡道:“隻怕未必吧?若是別人倒也罷了,本官相信柳主事的操守,可如果來人乃是你的親朋故舊……不知柳主事是否仍舊能夠記得住今日這番話語?”

    柳奭一拍胸脯,想要表一下忠心,話未出口,心裏卻咯噔一下。

    這個棒槌的意思,該不會是意有所指吧?、

    亦或者,今日他跑到兵部衙門來,實則就是要跟我說這番話?甚至於,要跟自己要個態度?

    話語噎在喉嚨,柳奭偷偷咽了口吐沫,有些冒汗。

    當初他之所以能夠進來兵部擔任主事,是因為自己的外甥女王氏嫁給了晉王成為晉王妃,否則河東柳氏的能量還不足以將他送上這樣一個中樞衙門主事的位置上。

    可隨即晉王便被李二陛下圈禁,使得柳奭沒了背後的靠山,在兵部的日子舉步維艱,簡直快要混不下去。

    好在恰好那個時候房俊入主兵部,大刀闊斧強勢改革,雖然對他百般打壓,但是最終卻將最為看重的鑄造局交給他來掌管,使得他從兵部衙門裏的邊緣人一躍成為炙手可熱的紅人,地位驟然提升。

    可如今晉王已經被解除了圈禁,而且聽聞陛下對其支持力度更甚當初,甚至有意改立儲君。

    若是當真如此,那麽晉王與太子之間的鬥爭怕是已經暗地裏開啟,這兵部就應當是雙方爭奪的重要衙門。

    若是趁著房俊南下這段時間,晉王以及他背後的關隴貴族們運作得當,將親信安插進兵部擔任要職,那麽他柳奭應當何去何從?

    值房內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柳奭,等著他表態。

    柳奭眼皮跳了跳,強忍著頭上的冷汗順著發線滑下帶來的細癢,不敢抬手去擦,心念電轉,一咬牙,說道:“越國公放心,無論到什麽時候,屬下都是您最值得信賴的心腹!別的不敢說,隻要屬下尚有一口氣在,那就誰也別想把手伸進鑄造局!”

    他知道房俊在乎的是什麽,更知道若是兵部與鑄造局二選一,房俊必定毫無猶豫的選擇後者。

    所以他當即表態,必定看顧好鑄造局。

    這可不是權宜之計,因為他明白房俊的脾性,若是這個時候直言自己必須遵從家族的命令,說不得將來就得跟房俊反目,房俊並不能對他如何,甚至會例送他走出這間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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