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看得出來玉米、地瓜對於大唐,對於大唐子民有著何等重要的作用,隻要能夠參與其中便會獲得無與倫比的巨大聲望,幾乎是房俊白給他的好處。

    然而當真是白給麽?

    絕無可能。

    隻要想想自己被牽扯進爭儲當中,不得不站在太子一側去對抗稚奴,他就渾身不得勁。

    雖然心底裏對於稚奴跳出來爭儲無視手足之情甚為不滿,但是說到底他也是他的親兄弟,當兩軍對陣隻論輸贏,誰勝誰敗都是李唐皇族的悲哀。

    還是遠遠的躲開吧,眼不見為淨……

    房俊也不逼他,這種事總要心甘情願才行,強扭的瓜不甜,而且說不定要被人記恨,便頷首說道:“既然如此,那竇寺卿稍後便命人將地瓜的畝產進宮報於陛下知曉,順便帶上幾塊地瓜,也讓陛下嚐嚐鮮,其餘的玉米以及地瓜將會盡數封存在倉庫之中,待到明年開春,於關中擇取一批合適的田地大力培植,爭取後年便有足夠的種子栽種全國。”

    竇靖從善如流:“一切皆有二郎安排,老朽絕無異議。”

    且不說這功勞是房俊白白讓給他的,但就隻農學造詣來說,放眼大唐無人能出其右,尤其是其創建的育苗法、精進的嫁接術,都堪稱獨步天下,與之相比,自己這個司農卿簡直就是個門外漢……

    此刻對於房俊的任何提議,他都隻有附和的份兒。

    畢竟隻要在奏疏之中添上太子的名字,自己往後就算是跟關隴貴族分道揚鑣了,為了自身著想,不得不死死的抱住太子的大腿,而作為太子的頭號“打手”,房俊更是他絕對不能得罪的貴人。

    當即房俊安排人將玉米與地瓜運回莊子裏,玉米需要晾曬一番,待到脫粒之後再另行選種,地瓜則直接放入地窖之中保持濕度,明年春天培進沙子裏使其發芽,割下芽眼之後再行栽植。

    回到莊子的時候,整個莊子都人聲鼎沸。

    門前的場院已經搭起了數個棚子,莊子裏廚子以及集鎮上那些個飯館的廚子都被集中起來,用青磚壘砌好幾座八卦爐,裏頭的焦炭紅彤彤燃得正旺,一口一口大鍋放置其上,鍋裏開水滾沸。

    一群黑豬被捆綁起來放在棚子不遠處的地方,屠夫提著尖刀宰殺生豬,沸水淋在死豬身上用刮刀刮去豬毛,露出白白嫩嫩的豬皮,然後鋒銳的刀子開膛破肚,將肥碩的家豬一分為二,刀刃順著骨縫出出進進,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分解成腰排、後肘、裏脊等一塊一塊的豬肉,排骨也被剔出來,內髒也收拾得幹幹淨淨。

    十幾二十個廚子一起上陣,肉塊紛紛丟進鍋裏蒸煮,瞬間肉香便彌漫在整個莊子,後麵更有不少婦人拎著菜刀將各式青菜改刀備好,一場農忙之時的殺豬宴籌備得有條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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