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來到大唐依舊有個幾年,不知為何,前世的記憶非但沒有隨著時間的消逝變得淡化模糊,反而一如既往的那般清晰深刻。

    人是一種戀家的動物,尤其是對於深受華夏文化教育的國人來說,有些時候“家”等同於一切,一輩子的勤勞辛苦努力打拚,都隻是為了那個“家”能夠更溫暖、更寬敞一切,沒有什麽是比得到家人的認可更為有成就感的方式。

    他現在身在大唐,嬌妻美妾高官顯爵,社會地位比之前世更是天壤之別,然而每每到了這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卻依舊不經意的想起前世種種。

    每當此刻,孤獨會像是潮水一般將他淹沒,又像是蟲子一般啃噬著他的內心……

    所以他這個本是隨遇而安的性格,卻漸漸的開始變得錙銖必較、誌氣淩雲。

    並不是想要向世人證明他房俊有多麽的才華橫溢,多麽的運籌帷幄,而是想要通過努力將這個世界改造得更加接近於理想中的樣子,使得自己有著更多的認同感。

    缺少了這種認同感,哪怕大唐再是繁花錦繡,也不像是一個家。

    所以他努力去保住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努力的去製約世家門閥的擴充,努力的去改變這個時代。

    若任由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並未因為他的到來而產生任何延緩或者變向,那麽他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麽?

    *****

    翌日清晨,房俊早早便醒來。

    爬起床洗漱一番,便踏著晨曦在書院之內跑了一圈兒,活動了筋骨感覺體內精力充沛,這才回到值房,穿好衣服,與許敬宗一起去食堂吃了一頓簡單的早膳。

    許敬宗喝著稀粥,手裏捏著一個咬了一口的饅頭,忽然想起一事,抬頭問道:“二郎好像忘了一件事,那天高真行等人前來書院鬧事,後來二郎大擺筵席與他們化幹戈為玉帛,可還是老夫墊付了一百貫的酒菜錢。”

    房俊正夾了一塊醋芹放在嘴裏嚼得咯吱響,挑了挑眉,詫異問道:“所以呢?”

    “所以?”許敬宗頓時大為不滿,放下饅頭,看著房俊道:“那一百貫還沒給我呢!”

    房俊端起碗喝了一口粥,說道:“不能吧?這都好長時間的事情了,那高真行都已經在西域為國捐軀,為何這一百貫還沒給你?”

    許敬宗為之氣結,不滿道:“每一次老夫給你討要,你要麽敷衍了事,要麽便被岔了過去,那可是一百貫啊!”

    他很是不爽,明明一個家財億萬的大富豪,為何就偏偏捏著這一百貫不給?分明就是故意跟自己作對……

    房俊不以為然,一邊吃著飯,一邊隨意說道:“書院賬目上還餘下十幾萬貫呢,你去支取一下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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