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羅醫官瞪大眼珠子,聞著濃烈的酒味,心裏琢磨著為何要給箭杆澆上烈酒?

    很奇怪啊……

    沒人搭理他們,箭杆消毒完畢,右屯衛醫官指使兵卒將親兵的身體輕輕抬起,從箭杆上“摘”了出來。箭杆摩擦血肉筋骨,再加上剛剛澆了烈酒消毒,這下子就算是昏迷之中也受不了,那親兵大叫一聲,疼得醒了過來。

    “別動,別動!”

    幾名兵卒將他手腳固定,不讓他亂動免得害了他身下的房俊。

    總算將親兵“摘”了下去,自有別的醫官救治,這邊開始救治房俊。

    首先的一步,自然是將巨箭從他身體裏拔出來,但是箭簇明顯帶有倒刺,紮在肩胛裏卻沒有穿透,硬拔的話會損壞整個肩部的筋骨肌肉,人就廢了,可也總不能再加一把勁兒將箭簇穿透他的肩胛吧?

    那樣傷害更大。

    隻能割開肩部的皮肉,將箭簇取出來……

    金勝曼臉都白了,見到右屯衛的醫官先用烈酒將幾把鋒利的小刀仔仔細細洗幹淨,然後又將烈酒倒入一個盤子裏點燃,刀子捏在手裏,任憑湛藍的火苗舔舐著刀身,急道:“沒有別的辦法?”

    她身後的新羅醫官低聲道:“陛下,割開皮肉取出箭簇,這是最好的方式,否則創傷更加嚴重。但是臣下不知其為何燒灼刀子,而且這明顯就是烈酒,卻為何能夠點燃呢?還有剛剛用烈酒擦拭箭杆,臣下也不知所謂……”

    新羅沒有蒸餾酒的技術,釀酒的技術也差,根本不可能得到高純度的酒,在乙醇濃度不達標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點燃,更遑論以之消毒了。

    右屯衛的醫官解釋道:“陛下放心,烈酒灼燒刀子,與以之擦拭箭杆的道理相同,都是為了清除毒素,確保不會將毒素沾染到血肉之上,這種方法軍中常用,能夠最大限度的遏製毒素侵襲。”

    金勝曼不懂藝術,不明所以,但是她身後的新羅醫官卻是瞪大了眼珠子,滿臉驚詫。

    眾所眾知,戰場之上,很多傷患其實並不致命,致命的是兵刃以及後續治療之時發生的毒素侵體。比如一個士兵大腿受創,化膿腐爛,這個時候唯有將傷腿鋸掉才能有一線生機。

    但是在鋸腿的同時,刀具上的毒素又會發生侵害肌體,這個過程其實與腿上受創的性質是一模一樣的,同樣要承受毒素入體的風險。

    十有其九,還是要死。

    真正活下來的百不存一……

    然而聽了唐軍醫官此等說法,豈不是說可以將這種毒素侵體的概率大大減少?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