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擦了手臉,喝了一口熱水,覺得舒服許多,靠在椅背上長長的籲出口氣,道:“這時辰城門早就關了,那些紈絝想必會去誰家的莊子睡一宿,某也不回府了,就在這書院裏將就一晚,世叔你自去尋一處房舍,趕緊去睡吧。”

    許敬宗搓搓手,心裏罵娘,你特麽吃飽喝足,別的事兒就忘啦?

    眼見房俊一絲一毫覺悟都沒有,許敬宗也吃不準他是真忘了還是裝傻,隻得提醒道:“二郎,今晚這些酒席可不便宜,下官專門打發人去鬆鶴樓按著最好的席麵置辦的,連帶著酒水以及人家打發人送來的賞錢,花了不下於一百貫!”

    房俊後腦勺枕在椅子上,微微眯著眼,聞言道:“那是花費不少,不過以此消弭一場混亂,遠超所值。否則這會兒咱倆可能就得在陛下麵前請罪了,陛下將書院交托於咱們,豈能還讓陛下操心呢?”

    許敬宗氣得差點罵娘,咱倆說的是一個事兒嗎?

    一百貫呐!

    自己空有一個資曆,官職不高、爵位不顯,一年的那點兒進項手指頭巴拉巴拉都數得過來,一百貫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你特麽倒是富可敵國家財萬貫,是沒將這一百貫放在眼裏呢,還是故意的?

    心中糾結,吱吱唔唔道:“那個啥,這些錢……是下官墊付的,您看是不是……”

    房俊麵上露出恍然之色,一拍額頭,道:“哎呀,瞧瞧,酒喝多了,居然給忘了。”

    許敬宗眼巴巴從瞅著,然後……沒了。

    先前甭管真忘假忘,現在您記起來了,怎地卻連個便是都沒有?

    房俊瞪著許敬宗,奇道:“還有事兒?”

    許敬宗恨不得掏出一把刀來給這棒槌捅個透心涼,憋著氣道:“這些錢可是二郎你讓下官墊付的,在你眼裏是個小數目,可下官俸祿微薄、家資寥寥,你看……”

    房俊不悅道:“某稱呼你一聲世叔,乃是對你的尊重,結果為了區區一百貫,你卻跑這兒跟我沒完沒了,怎麽,怕某黑了你這一百貫?不過我現在身上沒錢,誰也不會出門帶個幾百貫放在身上對吧?明日,明日某讓人給你送府上去。”

    許敬宗很是尷尬。

    他自然也不是拿不出這一百貫,可他天生就是個愛財的性子,屬貔貅的,能進不能出……眼下長安米價亦不過三五文,一百貫那可就是上萬石的粟米!

    足夠府中上下吃一年……

    若是舍了去,想想就心疼。

    不過既然房俊已經答允了,那就等著明天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