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法煩躁的擺擺手:“那房俊又不傻,必然走的關道,關道之上往來商賈不絕,哪裏有什麽山匪路霸的敢在關道之上劫道……嗯?”

    說到這裏,他腦子裏猛地閃現一個念頭,愕然看向心腹下屬。

    心腹下屬狠狠一點頭:“嗯!”

    “嘶……這這這,這萬一房俊出了點什麽意外,可是不好收場啊!”宇文法婆娑著腦袋上的紗布,猶豫不決。

    房俊那是什麽人?皇帝的女婿,房玄齡的兒子,華亭侯、兵部左侍郎……不僅僅是第一流的勳戚,更是朝中重臣,若是在馬邑出了什麽意外,他宇文法如何逃脫牽連?

    心腹下屬神情狠厲:“那又如何?將軍已然通知那房俊,馬邑城小,右武衛已然進駐,軍營不足,隻能讓右屯衛稍稍等待,可房俊自己等不及,單槍匹馬出了雁門關,亦未事先通知將軍派人接應,這中間出了差錯……怨得誰來?”

    宇文法婆娑著腦袋,沉吟道:“這個……萬一事情泄露出去,那可就是彌天大罪,不可為也,不可為也。”

    心腹下屬單掌成刀,狠狠向下一切:“沒人會知道!”

    宇文法猶豫良久,終於一狠心,點點頭。

    *****

    定襄城北。

    薛延陀營帳連綿數裏,一頂一頂的帳篷在寒風之中矗立,外圍的馬圈之中戰馬吃過草料,都老老實實的歇息,一隊隊巡夜的兵卒凍得瑟瑟發抖,頂風冒雪在營地四周往來巡梭。

    夜幕緩緩降臨,風雪依舊未歇,遠處的定襄城已然模糊一片,看不清輪廓,視線之中唯有營帳之內火燭映照出的鵝毛一般大雪。

    一條人影自營帳之中走出,身上披著黑色的皮裘,到了營帳外圍遇上一隊巡邏的兵卒,說了幾句話,待到兵卒離開之後,方才快步走出營地,沒一會兒的功夫,來到一處土崗之後背風之處。

    早有人等在這裏……

    一襲黑衣,站在土崗的凹窪之處,放佛與黑夜融為一體。

    穿皮裘之人快步走到近前,聲音有著難以壓抑的激動:“這麽多年,你同先生去哪兒了?害得我好找啊!”

    黑衣人頭上戴著鬥笠遮擋風雪,臉孔隱藏在陰影之下,聞言笑道:“先生年紀大了,受不得跋涉之苦,為了躲避那些突厥貴族的追殺,不得不隱居起來。閑話休說,當年先生的恩情,汝可還記得?”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