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麽一群老不死的!

    家族家族,成天到晚的叨叨著要為了家族,可是老子在馬邑吃沙子吃了十年了,為家族立下了多少功勳?可有人想過將老子調去關中、江南,好生享受一番麽?

    房門被撞開,一個部曲急匆匆快步入內,挾帶著一股風雪冷氣。

    宇文法剛剛清洗傷口,已經脫去甲胄解開上衣,這會兒被冷風一吹,凍得激靈靈打個寒顫,罵道:“慌慌張張的,等著投胎麽?”

    罵完,心裏卻忍不住有些傷心。

    咱本是溫文爾雅的世家子弟呀,想當年那也是玉樹臨風豐神俊朗,長安城中不知有多少名門閨秀暗暗傾心,現如今卻不得不在這邊陲之地一呆就是十年,成日裏根一群廝殺漢泥腿子為伍,性子也磨礪得好似這馬邑城頭的城磚一般粗糲不堪,張口閉口都是粗話,真是悲哀啊……

    那部曲嚇了一跳,他剛剛從城門處回來,尚不知自家將軍挨打之事,狐疑的瞅瞅半個腦袋都包紮得跟個粽子似的宇文法,戰戰兢兢道:“啟稟將軍,剛剛雁門關那邊派來斥候,翻閱山嶺趕來報信,說是雖然留下了右屯衛,但房俊單槍匹馬一個人出關,已然向著馬邑趕來了,算算時間,用不了幾個時辰便能抵達,請將軍知曉,早作綢繆。”

    宇文法一愣:“單槍匹馬就來了?”

    旋即狠狠一拍桌子,罵道:“這棒槌!”

    特麽都不按套路來啊!

    薛大傻子一根筋,任你說的天花亂墜,他也隻是認準要出兵定襄;這個房二棒槌更是夯貨,部隊都給留在雁門關了,居然一個人單槍匹馬就奔著馬邑跑過來了……

    是自己久未回長安,已然不知道如今長安之風氣了麽?

    怎地這幫子渾人棒槌,一個比一個的身居高位、加官晉爵?

    宇文法頭痛的捂著腦袋。

    與薛萬徹的情況大致相同,這又是一個不講理的主兒,甚至更難搞定。當著薛萬徹,他還能諸般借口,隻要將來收拾了薛延陀人,就算有什麽不妥之處,亦可將功折罪。

    可房俊是有禦賜虎符節旄的!

    虎符是什麽?

    那是至高無上的調兵權,虎符一出,他宇文法就算是麵對刀山火海也得往前衝,否則就是違抗軍令,那是要掉腦袋的!

    節旄是什麽?

    那是大唐皇帝的象征,節旄所至,如朕親臨!

    一旦房俊抵達馬邑,如薛萬徹一般執意要求出兵,自己還如何推搪?

    心腹下屬瞅了瞅煩悶不已的宇文法,擺擺手將部曲趕出去,彎腰湊到宇文法耳邊,低聲道:“將軍,這朔州可不比關中,地廣人稀兵荒馬亂的,山匪路霸數不勝數,那位房駙馬單槍匹馬的穿越關道山嶺,這萬一遇上劫道的凶徒,可保不齊出點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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