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穀虎愕然問道:“沒毒?”
房俊哼了一聲:“比有毒還嚴重。”
坐下,對婦人道:“再盛一碗。”
“唉……”
婦人不明所以,好好的一碗豆腐腦,為何喂了馬?
卻也不敢問,這個黑臉的少年公子氣勢太強,定然非富則貴,趕緊回身重新盛了一碗,放到桌上。
房俊指著那個陶罐:“加鹵湯。”
“唉。”
舀了一勺子鹵湯,加到碗裏。
房俊這才鬆了口氣,渾身都透著敞亮,對薑穀虎點點頭:“吃吧。”
薑穀虎莫名其妙,看看豆腐腦,再看看房俊,問道:“為何?”
“呼嚕”
喝了一口豆腐腦,房俊愜意的舔舔嘴角,道:“豆腐腦這種東西,怎麽能吃甜的呢?就得是鹹的才行!”
前世,隻要一見到有人吃甜豆腐腦,他就覺得簡直不可思議,渾身上下像是有無數的毛毛蟲在爬一樣,沒想到來了唐朝,居然還有人吃甜的豆腐腦!
眾所周知,糖這種東西,在古代雖然算不上絕對的奢侈品,但是由於提煉困難,故而價格及其昂貴,等閑人家平素根本吃不起,也就是富貴人家才能儲備一些。街麵上販賣的糖,都是從番禺等地運來的甘蔗,經過簡單加工之後得到的蔗漿……
所以,在房俊想來,甜豆腐腦是不應該出現在唐朝的,太奢侈,而且……簡直理解不能,豆腐腦這種東西,甜的能吃嗎?
鹹的才是王道啊!
所有的甜黨,都是異端!
薑穀虎目瞪口呆,一臉懵逼,訥訥道:“汝將那碗倒掉……就是因為見不得有人吃甜的豆腐腦?”
房俊頷首,一臉鄭重:“然!”
我“然”你個腦袋!
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我吃鹹的還是甜的,跟你有個屁的關係?
薑穀虎氣的不輕。
得,鹹的就鹹的吧,跟著人置氣,犯不上……
看著薑穀虎氣呼呼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的模樣,房俊心懷大暢,對於甜黨,一定要窮追猛打,鍥而不舍!
吃了兩口,又問道:“你這豆腐腦家蔗漿的吃法,哪兒學的?”
這年頭製糖工藝非常落後,故而民間吃糖的極少,吃豆腐腦加糖,更是聞所未聞,房俊覺得自己應當追本溯源,將這股歪風邪氣徹底殲滅,以免蠱惑世人,遺毒萬年!
薑穀虎沒好氣道:“當年在嶺南曆練之時,偶遇一位道家前輩,從他那裏得知這等食用之法,覺得滋味不錯,便時常如此食用。”
房俊聞聽,頓時痛心疾首:“簡直是異端邪說,不可理喻!豆腐腦這種東西,怎麽能吃甜的呢?使雞司夜,令狸執鼠,各司其職,乃是天道,豆腐腦就得是鹹的!”
薑穀虎一臉黑線,吃個豆腐腦而已,你至於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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