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俊當真可惡!”

    她撅著小嘴兒,忿然說道。

    事情就發生在王城之外,唐軍大張旗鼓肆無忌憚的在王城之外列陣,這事兒瞞不住人,王城內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在她看來,房俊這廝又是意欲搶掠她為奴為妾,又是完全不將新羅放在眼內,更氣的女王姐姐這般憂傷,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壞的壞蛋,惡貫滿盈十惡不赦的那種!

    善德女王以手撫額,幽幽的歎口氣。

    在這個自幼看著長大的妹妹麵前,她盡顯疲憊無奈的神情,輕歎道:“縱然是換了別人,怕是也不會比房俊更仁慈……非但是差一點慘遭刺殺的憤怒,更多的則是為了兩國結盟爭取更大的話語權,攫取更多的利益……”

    金勝曼感受到姐姐的無助和疲憊,心疼得不行,上前跪坐在善德女王身側,輕輕依偎著她的肩膀,心疼道:“姐姐是女中豪傑,千萬要振作!”

    善德女王疲憊一笑,拉過她的手,撫摸著她漆黑柔順的發絲,柔聲道:“姐姐算得了什麽豪傑?新羅這麽大的一點地方,卻幾乎耗盡了心力,你可知道,姐姐數次疲倦之時,都恨不得立即遵從大唐的意願,幹脆主動禪位,將王位交由一個大唐皇室,而後便去那長安見識一下當世第一雄城的巍峨、領略天下第一強國的風範,據說長安城裏詩酒風流,即便是一個尋常的酒肆茶樓,都是文人騷客的匯聚之所,那該是何等的氣韻悠遠、文采風流呢……”

    她這般輕聲述說著心事,一雙秀眸閃閃發亮,充滿了崇慕與向往……

    金勝曼卻是大駭,疾聲道:“這如何使得?妹妹倒不是慫恿姐姐貪戀王位,隻是即便姐姐心甘情願禪讓王位,但是以你的身份,新王又如何能夠容忍你的存在?說不得,便如同史書上說的那樣,新王登基,第一個要鏟除的就是你……”

    善德女王出身新羅王室,祖上是新羅開國君主樸赫居世的妻族,當年在建國之中亦曾立下赫赫戰功,在國內威望卓著、實力雄厚。

    所以就算善德女王肯禪位,哪一個新王又能心安理得的任其繼續活下去,時刻危及自己的王位?

    善德女王感受到妹妹的關切,微笑道:“姐姐也隻是說說而已,這副千斤重擔,又豈是說放就能放得下的?不過你這句話倒是說錯了,大唐威服四海,靠得可不僅僅是所向無敵的武力,其博大的包容之處,的確令人心生敬服,比如那身為突厥貴族、曾經手執大權左右突厥可汗誌向的阿史那思摩,投降大唐之後,不還是敕封王爵,榮華富貴?更有甚者,前兩年聽聞大唐皇帝準許他帶領十多萬百姓、精兵四萬、馬匹九萬渡過黃河,建牙廷於定襄城,牧守一方,永為大唐藩籬……連阿史那思摩那等突厥貴族都能如此信任、器重,煌煌大唐,又豈會沒有一介女流的容身之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