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泰一走,她就急忙離去,未免顯得有些過於刻意,她又不願讓房俊認為自己是怕他躲著他,一是有些猶豫……

    那邊晉陽公主已然問房俊道:“父皇讓姐夫作一首紀念母後的詩詞,姐夫作好了沒?”

    房俊謙虛道:“尚在斟酌之中,雖然已有雛形,但尚需斧正,不敢敷衍。”

    事實上哪裏需要斟酌,哪裏需要斧正?

    腦子裏扒出來一首便是曠世經典,放眼天下,有誰敢給這些流傳千古的詩詞名篇斧正?

    隻是他這兩年已經度過了剛剛穿越而來之時那等“熊孩子有糖藏不住”的心態,之前但凡有機會都想要將自己遠超這個時代千年的學問、見識都拿出來顯擺,然而再好玩兒的事情也會膩,現在這份心思淡了許多,甚至有些厭煩抄來抄去糊弄世人駁回來的“才子”之名。

    沒意思……

    不過李二陛下的任務還是要完成的,隻是略作矜持,顯示自己非常重視而已。

    晉陽公主聞言,便有些不滿:“姐夫之前作詩填詞都是信手拈來必成佳品,怎地父皇讓你作詩填詞,就需要斟酌來斧正去的?”

    在她看來,以前作詩都是痛痛快快的,現在輪到自己父皇讓他作詩卻這般磨蹭,顯然是在推搪敷衍……

    房俊無語,剛想解釋,忽聞一旁的長樂公主淡然說道:“之前他的那些詩詞多是與青樓楚館之中,為那些歌姬名妓而作,現在沒了紅顏當麵素手添香,怕是已經靈思堵塞、才氣皆無。”

    說一出口,長樂公主就懊惱得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後悔不迭,自己怎地鬼使神差的說出這等話來?

    可千萬別被房俊這個棒槌以為自己在吃醋……

    誰知想什麽來什麽,隻見麵前的房俊一張黑臉瞬間神采飛揚,一雙眼睛錚亮,露出白牙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長樂也。殿下的確不愧是微臣的知己,不過此刻紅顏當麵、花前月下,靈思才氣泉湧而來,要不要作一首詩詞送給殿下?”

    長樂公主秀臉微紅,微嗔道:“哪來的花前月下,誰要你作詩了?”

    這人真是口花花……

    晉陽公主卻不聽她的,撫掌嬌笑道:“那姐夫就快快作一首唄,對了,前幾日聽聞姐夫當初在平康坊醉仙樓作了很多首‘明月’詩詞,此刻皓月當空,不若便再作一首如何?”

    一聽到“明月”二字,長樂公主便陡然記起那首傳遍長安的“床前明月光”,忍不住輕啐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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