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官員都唬了一跳,心說房二果然非是凡人,麵對陛下寵信的皇子和心腹近臣,居然這般言談無忌。

    柳奭愈發鬱悶了,心中後悔,為了提升自己在兵部的地位想要踩一踩房俊,孰料居然踩在了鐵板上……

    馬周性情嚴謹,缺乏幽默,聞言微微一愣,連忙說道:“二郎說得哪裏話?愚兄亦是剛剛上任不久,京兆府上下經由二郎一手調理,可謂是雷厲風行效率極高,愚兄竊據其位,每每深感惶恐,是以今日前來邀請二郎赴宴,以表謝意,萬萬沒有一絲半點挖苦之意。”

    吳王李恪與房俊熟悉得多,笑嗬嗬的一拍馬周的肩膀,笑道:“別理他,聽他胡說八道作甚?紫色最貴,他眼不氣也沒轍,誰叫他恣意妄為到處得罪人最後丟了這一身紫袍?讓他羨慕嫉妒去吧。”

    馬周苦笑。

    李恪看向房俊,下頜微抬:“喂,穿緋袍的那位房侍郎,本王與賓王兄見你甚為可憐,是以備下一桌酒宴想要安慰安慰你,可願同去?”

    房俊黑著臉咬著牙:“去,為何不去?白吃白喝,傻子才不去!”

    李恪哈哈大笑,對馬周揶揄說道:“瞧瞧,這廝富可敵國,卻依舊一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憊懶樣子,真真是令人恥笑。”

    馬周苦笑道:“問題是下官家中苦寒、囊中羞澀,這位房侍郎看起來心懷怨憤,必然拿酒菜撒氣,偏生又是個嘴刁的,這一頓尚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還望殿下仗義疏財,結算了中午這一頓酒資可好?”

    李恪笑得愈發開懷:“誰說馬賓王冷麵冷心頑固不化?分明是胸有錦繡深藏不露,這話兒說得可是有趣至極,就衝這句話,今日的酒資包在本王身上即可。”

    房俊嘿嘿一笑,瞥了馬周一眼,慢條斯理道:“馬府尹可莫忘記,現如今京兆府的賬上可是有這一筆天大的爛賬。若非在下出馬,這筆賬可是不一定要得回來……馬府尹,這頓酒你若是請了,要賬之事不在話下,若是不請,嘿嘿……”

    馬周頓時一臉苦相,哀歎一聲,對李恪埋怨道:“尋常找一家酒肆即可,殿下非得去什麽錦繡山河樓,這下好了,一頓酒宴,下官半年俸祿都打了水漂……”

    房俊心中溫暖。

    官場之上人走茶涼,可是李恪與馬周能在自己即將被貶黜之際公然出麵邀請自己,乃是向外界表態力挺自己,甚至等於間接對陛下的決定表達不滿。

    這份情誼,怎不令人感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