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奭一張俊臉陣紅陣白,羞愧無地。

    被房俊這般當眾折辱,幾乎指著鼻子大罵,自然是氣得幾乎炸了肺,可是氣惱之餘,也自暗暗心驚膽顫。

    這棒槌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柳奭心裏正思索著如何下台,這般被房俊羞辱的顏麵無地偏偏自己連句硬氣話都不敢說,往後豈不是淪為關中笑柄?

    一個書吏快步跑進值房裏來,渾然沒有發現屋內詭異的氣氛,喘著粗氣道:“吳王殿下與新任京兆尹聯袂而來,說是請房侍郎相見,恭賀房侍郎任職。”

    屋內眾人頓時一驚。

    吳王雖非陛下嫡子,但是其血統高貴,朝中無數前隋遺臣盡皆對其推崇備至,且自從至工部任職之後,屢次受到陛下讚譽嘉獎,即便不能承繼儲君之位,卻也是親王之中名聲不下於魏王李泰的存在。

    而新任京兆尹馬周,更是陛下的心腹近臣,一直作為未來的宰輔培養……

    這兩人在房俊第一天上任的時候便聯袂前來,捧場撐腰之意毋庸置疑,由此可見房俊之人脈的確寬廣,即便是將來被貶斥出京,照樣還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官員們便一齊鄙視柳奭,說到底你也不過是一個親王的舅丈人而已,人家房俊就算是再落魄也還是帝婿,哪怕貶斥出京也得是一個封疆大吏的官職,你柳奭有什麽資本在人家麵前倨傲囂張?

    柳奭也明白過來這個道理……卻是有些晚了。

    自己這一張麵皮被剝得幹幹淨淨,就隻差被房俊丟在地上使勁兒的踩上幾腳,丟人丟到姥姥家。

    大家夥呼呼啦啦從值房走出,出了抱廈,便見到一身紫色朝服、懸佩玉帶鉤的吳王李恪與同是紫色袍服的馬周一先一後,走入中庭。

    吳王李恪最近心思豁達,工部雖然是個不受待見的衙門,但是因為翻建東西兩市以及營造昆明池市場頗受各方矚目,小日子過得甚為滋潤,氣色愈發好起來,麵如冠玉肌膚瑩白,與房俊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馬周則一如既往的清臒消瘦,隻是一雙眼精光湛然神韻內斂,頗有幾分封疆大吏的氣韻風度。

    房俊迎上前去,麵色並不好看:“二位蒞臨兵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隻是二位這般穿紫佩玉,是來嘲諷下官這個被貶斥調任的失意之人麽?”

    《武德令》規定,三品以上官員穿紫服,腰帶用玉帶鉤。三品之下五品以上,穿朱緋之色,腰帶用草金鉤。

    房俊對於這一身紫袍玉帶極其向往,可無奈隻穿了不久,便又穿回了朱緋之色,連個玉帶鉤都不能戴……至於草金鉤,房俊表示趁早扔掉算了,難看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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