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幾個衙役倒吸一口涼氣,互視一眼,皆意識到有些不妙。

    這種事情別說不可能有人知情,便是當真如此,又怎麽會傳揚出來?

    這必是針對長孫家所捏造的謠言!

    隻是這謠言聽上去還真就像是那麽回事兒……

    若是當真東西兩市之中盡皆傳揚,那麽不消得許久,這個說法便可以隨著商賈的流通而傳遍天下。任何事情隻要有人說,那就一定會有人信,長孫家是什麽人家?那可是文德皇後的母族!

    事關重大,還是要盡早通知京兆府的長官為妙……

    一個衙役交待一聲,急匆匆的轉身進了衙門。

    京兆府門前不遠處的一輛馬車內,魏徵低低的咳嗽幾聲,車外的家仆趕緊湊到近前,關切道:“天氣寒冷,不若早些回去吧?”

    魏徵點點頭,老臉笑成一朵菊花:“這房二郎當真是奪奇葩,分明肆意妄為的火爆性子,偏生能夠愛民如子、處事公允。老夫讀史多年,古往今來,這等異數卻是絕無僅有。”

    家仆亦笑道:“誰管他是不是棒槌?隻要能好好做官,為百姓著想,百姓的心裏頭都透亮著呢。”

    魏徵欣然道:“誰說不是呢?百姓心中有杆秤,你若欺他,他雖不言語,卻是心中有數,遲早給你找補回來。”

    大隋何以盛極而亡?

    無他壓榨民力太甚而已……

    繼而一歎,說道:“隻是可惜長孫家一向清明著世,偏偏這一次想要以長孫澹之死來拿捏房俊,卻實實在在是一招敗筆。現在這種流言傳揚出來,對長孫家的聲望將是致命的打擊,看起來,長孫家是不得不蟄伏一段時日,以待事情漸漸平息了……”

    是誰傳出的這種謠言?

    魏徵甚至無需去打聽,便知道必然與房俊有關。

    魏徵剛正不阿不假,兩袖清風也不假,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個純粹的君子。

    何謂君子?

    君子不器!

    隻要內心坦蕩,君子不必拘於束縛,畏首畏尾,即便是陰謀手段亦可使得。

    論起玩心計,魏徵也是個中好手。若是沒有一點手段,這麽多年一直懟李二陛下懟得熱火朝天,還不早早就被李二陛下給砍了?

    家仆茫然不解。

    魏徵低低一歎,說道:“走吧,回府。這一次房俊運籌帷幄、預謀已久,想來方方麵麵的問題都已經考慮仔細,無需老夫多事。隻是這小子心性著實暴躁,堪稱睚眥必報,這一出刑部衙門,便是接二連三的報複,讓人應接不暇,防不勝防。看著吧,那小子若是不將這長安城鬧得沸沸揚揚底朝天,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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