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過來已經是晚上八點過了。

    汪澤實在不想將時間毫無意義的浪費在這裏,已經出去找了個網吧上網。

    林鶴從來不愛管別人的閑事,可這次也不知怎麽的。汪澤叫了他幾次,他都不忍心讓魏婷婷一個人在病房呆著。

    萬一她醒了找不到人怎麽辦?

    萬一她腦子又亂了怎麽辦?

    萬一她起來上廁所要人扶怎麽辦?

    ......

    總之,他想了一百種理由,每一種都在告訴自己必須呆在這兒。

    汪澤拿他沒辦法,吃過外賣就一個人出去了。

    外賣還多叫了一份,是給魏婷婷的。現在就擺在林鶴手邊。

    每隔一會兒他就用手摸摸外盒,確定溫度還在。

    更奇怪的是,叫外賣的時候他非常篤定地點了幾個菜,總覺得這個魏婷婷一定會喜歡吃。

    腦子裏的“電影“放完,魏婷婷疲憊地動了幾下眼睛。

    左側的燈亮著,病房裏的消毒水味淡了許多。

    也可能是被食物的味道壓下去了。

    這一聞,肚子猛地發出幾聲響徹病房的“咕咕“聲。

    正慶幸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旁邊的簾子卻被一把拉開。

    林鶴一臉笑容地捧著一個飯盒,像是等她等了很久的樣子。

    反正是“老熟人”了,魏婷婷也懶得跟他客氣,接過飯盒就開始往肚子裏倒。

    從昨天從樹上掉下來到現在,已經一天多沒有吃過東西了,是真餓。

    林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注視著她將整整兩盒菜一盒飯掃了個精光。心裏倒像是自己吃了這麽多一樣暢快。

    見魏婷婷吃完,又自然而然地抽了一張紙巾給她。

    “飽了嗎?沒飽的話我讓汪澤回來的時候再帶點。”

    魏婷婷還是對他沒好氣:上一世要不是他氣自己,哪兒至於現在落了這麽個身份重逢。

    “給我家裏打電話是你們誰的主意?就還能等我醒來問問我的意見?”

    林鶴並不生氣,耐心地用紙巾擦著小桌板:“你那麽暈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徹底好。我和汪澤隻是來這裏寫生的,也還能一直在醫院陪著你。”

    說著說著,心底越來越沒底氣,林鶴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像是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麽事似的。

    “我不能回去。”

    魏婷婷看著他,一字一頓,語氣堅定。

    “和家裏鬧別扭了?”

    林鶴淺笑著。

    魏婷婷吸了下有點發酸的鼻子:“你不懂,你們這種家庭的人不會懂。”

    林鶴擦完小桌板,又仔細地收起。“你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告訴我,萬一我能懂呢?”

    過去半個月的事情瞬間衝進腦海,其實她知道,林鶴是可以信任的。

    原來,魏婷婷出生在一個福建的農村家庭,她是家裏的老大,下麵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為了供弟弟妹妹念書,她從高中起就一直處於半輟學的狀態。農忙的時候要幫家裏做農活,閑的時候要去村裏了工廠裏做一些紡織之類的工作。每天隻有幹完活悄悄溜去學校聽一兩節課,即便如此,爸媽還是常說她作為家裏的大姐姐,對弟弟妹妹,尤其是弟弟的貢獻不夠。

    今年弟弟十八歲,她二十一歲。按農村裏的情況,弟弟也到了需要相親介紹對象的年齡了。但家裏窮,願意把女孩子介紹過來的很少。眼見村裏其它同齡的男孩都已經訂了親,魏婷婷的父母都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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