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嘯寒一覺醒來,已經是大亮。

    篝火早就滅了,但好在餘溫尚在,他這一夜並不覺得冷。

    晾在火堆邊上的衣服早就幹了,厲嘯寒扒拉開身上的幹草,穿上衣服後,扶著牆壁站起身來。

    身體很痛,而且額頭滾燙,他發燒了。

    嗓子像是火燎過一般,咽口水都費勁,沒有人與他話,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出話來。

    可現在他不能倒下,在這渺無人煙的地方,若是支撐不下來,他就真的要死了。

    走出石洞,外麵陽光很好,站在太陽下,聽著鳥語,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尋找食物。

    這裏靠近江邊,石縫裏有不少螃蟹,淺灘處甚至還有不知道名字的螺,而且水流湍急,有一條倒黴蛋大魚被水大約是拍暈後衝到岸邊淺灘裏,此刻正在水窩裏撲騰。

    厲嘯寒拿著石洞裏那口鋁鍋,脫了鞋子挽起褲腿,站在水中撿了兩條魚之後回到石洞。

    不得不,曾經在石洞裏歇腳的人是真細心,竟然還在縫隙裏藏了一把匕首,雖然生鏽不夠鋒利,甚至匕首尖端也斷裂,但這並不能影響厲嘯寒殺魚。

    他將兩條魚開膛破肚刮去魚鱗,接了一鍋泉水,開始生火煮魚。

    很快,鍋裏的魚煮熟了,雖然沒有任何佐料,但對餓了一一夜的厲嘯寒來,還是難得的美味。

    他吃了魚喝了湯,整個人似乎也變得有力氣了,雖然還頭疼發燒,但行走應該是不成問題。

    厲嘯寒決定繼續往上遊走,既然這裏有人生活過的痕跡,那就明,這附近很有可能住著人家。

    隻要有人家,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厲江寒與陳梓牧是從陡峭的山崖直接係著繩索下來的。

    陳梓牧與韓城還好,畢竟倆人都有經驗,都經曆過這種事情,隻有厲江寒,他從養尊處優,別這種懸崖上下降,他連攀岩都不敢。

    是,他恐高。

    可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他的哥哥生死未卜,他不能像個慫貨一樣在原地等待。

    剛才他看得清楚,若是父母不同意繼續搜救親哥,隻怕嫂子是要挺著肚子下場了。

    一個女人都尚且能如此勇敢,他又有什麽理由逃避呢?

    待下到懸崖底部,及時戴著手套,但厲江寒的手心已經被摸出血來。

    “我們先在這附近搜索,看看嘯寒有沒有留下線索。”

    韓城最有經驗,他吩咐著陳梓牧與厲江寒,沿著江灘一點點搜尋,試圖尋找厲嘯寒活著的證據。

    “昨雖然搜救隊員也下來了,但當時下著雨,可能視野不那麽清楚,今趁著光線好,我們再找一遍。”

    陳梓牧也很是讚同韓城的安排。

    當下,三人兵分三路,開始在厲嘯寒可能落水的地點一點點搜尋。

    厲江寒扒拉開雜草,也不顧泥水灌進鞋子裏,就那麽貓著腰一點點尋找。

    “這裏!這裏有東西!”

    大約尋找了二十來分鍾,在一處雜草叢生的地方,厲江寒忽然看到了一件熟悉的物品。

    那是他親哥的領帶夾!這是親哥過生日時平安送給父親的禮物,當時還是他帶著平安去親自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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