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團年飯不歡而散，盧昭摔筷子離去，厲中霆一離開時一語不發，神情陰鷙。
“江寒，帶著姑姑先出去，我和他幾句話。”
厲嘯寒示意厲江寒扶著搖搖欲墜的厲嵐楓離開，他踱步，走到厲老爺子麵前，居高臨下看著他。
“我既然答應你留下杜若，那你也得告訴我，你和杜若怎麽認識的。”
本還顧著麵子叫他一聲爺爺，現在，厲嘯寒連爺爺都懶得叫，直接開口問道。
厲老爺子看著一桌子人瞬間散去，他有些愕然，甚至有些惱火，不就是讓留下杜若嗎？這些人至於這麽上綱上線嗎？
“你這是什麽態度？你用什麽語氣和我話呢？”
聽到厲嘯寒這咄咄逼人的口氣，厲老爺子越發惱火，正想摔碗，厲嘯寒用極冷的眼神掃過他。
隻這一眼，厲老爺子心頭竟止不住狂跳，厲嘯寒的眼神，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他脖子上。
“看來你這麽多年對自己的定位還是不太清楚？需要我提醒你嗎？”
厲嘯寒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扶著椅背，俯身湊到厲老爺子耳邊，聲音不大，卻是讓人毛骨悚然的陰沉。
“董事會裏有三個人是你的吧？你給他們開了什麽條件？你奪權之後，給他們增加持股比例？”
聽到這話，厲老爺子臉色大變，他後背一震，盯著厲嘯寒的眼神滿是驚恐。
“你，你怎麽知道的！”
厲嘯寒站直了身體，他理了理衣服，走到窗邊逗著籠子裏的畫眉鳥。
“我不僅知道，我還將他們三人處理了，怎麽樣，這個新年禮物，是不是很棒？”
他不用回頭看厲老爺子，也知道此刻他的表情，必然是震驚又憤怒，憤怒又緊張。
“就算是這樣，你又能拿我怎麽樣？你把我也處理了？把我手裏的股份也奪回去？”
厲老爺子強自鎮定道，然而他心裏很清楚，以厲嘯寒的手段，還真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厲嘯寒回頭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想，我也可以成全你。”
“你……你敢！”
厲老爺子氣得險些背過氣，他嘴上喊著“你敢”，實則神色已經服軟了。
“所以，還是我剛才提醒你的，好好養老，養養花溜溜鳥就行，當然，如果你喜歡玩一樹梨花壓海棠，我也沒意見，但是……”
厲嘯寒到這裏，臉色忽的變了。
“但如果你敢將主意打到我身上，或者敢動我的人，我可以讓你提前去陪我奶奶！”
親情這玩意兒可能會束縛別人，但絕對束縛不了厲嘯寒，尤其是對這個老頭子。
這麽多年來，他見多了這老東西肮髒的手段，那點兒爺孫情，早就沒了。
“杜若是不是還給你提到雲薇暖了？她讓你幹嘛？讓你給我施壓，讓我放棄雲薇暖？”
厲嘯寒重新坐下來，他盯著厲老爺子的眼睛，一字一頓問道。
被戳中了心思，厲老爺子不出話來。
“我大可以告訴你，我厲嘯寒的妻子，這輩子隻有雲薇暖一人，你動她，就是動我，這幾年，你該知道動我的下場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