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嘯寒心中滿是怒火,他回想起詹妮弗那些話,恨不得一拳砸在她那長滿了斑的臉上。

他雖然是男人,但不代表他不懂女人之間的爭鬥,顯然,這個詹妮弗很討厭雲薇暖,所以才會極盡所能的抹黑她。

什麽家庭條件不好?家庭條件不好的人開得起輝騰嗎?家庭條件不好的人去得起VIP診室嗎?家庭條件不好的人,坐得起頭等艙嗎?

雖然他沒仔細調查過雲薇暖在伯明翰的生活,可雲薇暖當年在深州,過得並不差。

杜若那點心思他也看出來了,她怕是知道雲薇暖的身份,所以才故意引導詹妮弗出那些話。

站在禮堂外,風雪拂過他的臉,厲嘯寒變得清醒,他心中忽然湧上一陣酸痛。

一個詹妮弗,都如此排擠雲薇暖,那其他人呢?種族歧視從來沒有消失過,即使在校園,這種歧視依然存在。

他在國外留過學,深知這種歧視在某些人心中根深蒂固,那時候他們厲家給學校捐助了圖書館,所以他的大學生活過得還算可以。

可雲薇暖呢?她孤身一人在這異國他鄉,在滿是歧視的不善眼神中,她是怎麽度過的?

當初對雲薇暖墮胎與不告而別的憤恨在這一刻忽然淡了許多,厲嘯寒更在乎的是,她這幾年,過得好嗎?

如果,如果他現在出現在她麵前,她是不是會重新接受他?

他想告訴她,他對她不是抱著玩的態度,他這個人一向認死理,他認定的人和事,從來都不會變。

這麽想著,厲嘯寒心中忽然湧上了期待,湧上了希望。

他裹緊身上的風衣,在滿飛雪中快步走出禮堂,沿著來時的路,想要尋找雲薇暖的影子。

此時的雲薇暖正穿著學士服,與兩個孩子合影。

“爸,你也站過來,咱們一家合個影。”

雲薇暖招手示意雲子軒也站過來,她將手裏的相機遞給沈平川,示意他做攝影師。

沈平川一臉哀怨:“你的良心不會痛嗎?一家子合影,怎麽能少了我?”

“你罵我沒良心,也不是一次兩次的,我就是沒良心,你要麽拍照,要麽滾蛋,自己選!”

雲薇暖心情很好,她與雲子軒各自抱著個孩子,笑罵道。

沈平川氣結,半晌才吐出一口氣:“雲薇暖!算你狠!我認輸!”

罷,他拿著相機,惡聲惡氣喊道:“快點站好,拍完照我也要合影!”

雲子軒抱著喜樂,雲薇暖抱著平安,一家三代站在一起,站在雲薇暖最熟悉的建築前,留下珍貴的合影。

“好了好了,現在輪我了!”

沈平川一拍完照,就咋咋呼呼喊著要和雲薇暖合影。

然而平安和喜樂已經顛顛兒跑了,雲子軒哪裏還顧得上給他拍照,當即就去追兩個寶貝了。

沈平川一臉哀怨喊道:“卸磨殺驢嗎?你們家這是卸磨殺驢嗎?”

雲薇暖被逗得直笑,她安慰道:“哎呀,這麽多同學呢,隨便找個人來,給咱倆拍個照不就完了?其實我覺得,咱倆真沒必要……”

話沒話,隻見沈平川已經拉住路人,將相機遞給了對方。

“來,來,站好,趕緊合照。”

一邊著,沈平川一邊攬著雲薇暖的肩膀,一臉幸福的笑。

而此時,厲嘯寒正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草坪上,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