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畏畏縮縮,沒有生靈敢吱聲。

    清倉料定夏目魚不敢隻身入深林,畢竟這麽深的叢林,連歐陽沉淵這種靈力級別都可能會遇到危險,更何況夏目魚呢?

    但清倉卻猜錯了。

    夏目魚不顧他的禁令,拍馬縱深衝進了林中。

    清倉的眉頭赫然蹙起——夏目魚不愧是唯一一個敢於穿過極寒地帶的女子,竟然如此大膽,為了歐陽沉淵連命都不要了?

    “阿炳,帶著一隊侍衛跟上去。本來高高興興的日子,我可不想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清倉強按著怒火說道。

    阿炳應了一聲,帶著一隊侍衛衝了進去。

    叢林深處,霧氣彌漫,和她在幽暗森林所見到的一模一樣。

    隻是這裏比幽暗森林更加可怕的是,這裏到處彌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夏目魚感覺自己在叢林裏快要迷路了,但是她沒有看到歐陽沉淵的身影。

    夏目魚越發焦灼起來。

    坐騎忽然前腳揚起,似乎是受到了驚嚇。

    夏目魚立刻警惕地向四周張望,隻見不遠處有一片斑駁血跡。

    地上還要被扯破的衣服和猛獸掉下的毛發。

    夏目魚心跳驟然一停,她記得很清楚,這衣服是歐陽沉淵的衣服。

    血跡觸目驚心,大灘大灘地混雜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歐陽沉淵的鮮血,還是猛獸的鮮血。

    夏目魚立刻追著血跡一路尋找過去,在一棵大樹下找到了歐陽沉淵。

    歐陽沉淵正靠在樹上,左半邊臉布滿鮮血,衣服的袖子已經被扯破。

    “歐陽沉淵,你怎麽樣了”夏目魚立刻跳下馬,衝了過去。

    在歐陽沉淵身後,是一隻死去的巨獒。

    夏目魚抱起歐陽沉淵的頭,拚命地叫他的名字,不知過了多久,歐陽沉淵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夏目魚,你果然來了。”歐陽沉淵有氣無力地笑道。

    夏目魚的眼眶紅了,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可你不該打不過一隻獒的!究竟是為什麽!”

    歐陽沉淵苦澀一笑:“我箭囊裏的箭,是沒有箭頭的……”

    夏目魚搖頭道:“怎麽可能!莫非是王宮……”

    歐陽沉淵冷冷一笑,沒再說話。

    那一瞬,夏目魚突然明白了什麽。

    清倉故意把歐陽沉淵箭囊裏的箭提前折斷了箭頭!

    “歐陽沉淵,我帶你回去,等你傷好了,我們一起找清倉算賬。”夏目魚被巨大的悲傷包圍,眼淚控製不住地滾落下來。

    她說話的時候連自己都沒有底氣,因為她已經明顯地感覺到歐陽沉淵的體溫此刻已經降到了一個很低的溫度。

    一個生靈,一旦體溫降低到一定的界限,就意味著生命無法挽回了。

    所以夏目魚覺得很悲傷。

    歐陽沉淵笑一笑,搖了搖頭,對夏目魚說道:“不用折騰了,我知道自己已經不行了。其實我早該死去的,但我一直努力維持著最後一口氣,就是為了等到見你最後一麵。”

    夏目魚流著淚說道:“不要胡說,你一定可以好起來的。”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歐陽沉淵笑道,“夏目魚,你知道麽,其實有一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但我……我一直不敢開口。一是因為你總叫我師父,我拉不下麵子開這個口;二是因為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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