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晚上淩晨一點鍾醒的,醒來時口幹舌燥,好在助理一直守在我身側的,我艱難的開口問他要水,他忙起身倒了一杯溫水過來將杯口抵在我唇邊,我輕輕的抿了一口問:“醫生說手術的效果怎麽樣?”

    助理輕言細語的回著道:“效果甚佳,醫生說時總隻要按時吃藥,按時回醫院定期檢查,別再折騰身體,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並不代表這個病根治了!

    但現在能緩解病情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其餘的,我不能太過強求。

    我偏眸望著窗外的夜色,吩咐他說:“你去休息吧。”

    助理想了想,猶豫說:“時總,你的母親想見見你。”

    我到法國的事肯定隱瞞不了她。

    但她見我又如何呢?!

    我於她而言隻是一個僅有血緣關係的陌生女兒。

    我語氣平靜道:“你找個借口拒絕了吧。”

    助理離開了房間,我想閉上眼繼續睡覺,但傷口那兒疼的厲害,眼睜睜的熬到早晨,醫生給我開了止痛藥叮囑我留在這兒繼續養病。

    原本計劃早點回國的,不過我身體的確虛弱,等七天後拆完線傷口還沒完全愈合,我又住了幾天,在二月初的時候才回到了梧城。

    二月已過了下雪的月份,萬物開始複蘇,春雨連綿不斷,回到梧城後心情開始湛明,想著等有什麽時間回一趟時家別墅陪陪我的爸媽。

    但我又害怕他們提起席湛。

    我不敢跟他們說我和席湛的事。

    可是不說並不代表他們不知情。

    畢竟我和顧霆琛在網上的緋聞曾經鬧的沸沸揚揚。

    但從事發到現在我媽都沒有聯係過我問我這些破事。

    我忽而明白他們是不想在這件事上煩我。

    因為他們清楚我因為這個緋聞心底肯定不痛快。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最理解我的還是我的爸媽。

    山頂別墅離梧城市中心太遠,來去都要五六個小時,而我又要經常去醫院複查身體,索性就在離時家別墅不遠的地方購置了一套別墅。

    我搬進去的第一天就聯係了季暖,她說明天就回梧城。

    我提議說:“你回梧城跟我住吧。”

    季暖笑著拒絕說:“我自己又不是沒有房子。”

    的確,她在梧城一直都有一套房子。

    那房子是她之前花了所有的積蓄買的,後麵還找我入股開了貓貓茶館,不過她為了追隨陳楚關店了,當時我把茶館賣了的錢都留給了她。

    包括那五百萬。

    我想了想,詢問她的想法問:“還想開貓貓茶館嗎?”

    電話裏的季暖快速說道:“想。”

    我怔住,聽見她自卑的語氣解釋說:“這幾年我一直都沒有工作,成了陳深圈養的金絲雀,一點兒也不獨立更不優秀!好不容易撿起自己的興趣繼續學畫畫,學了兩年開始有成績的時候手卻廢了!笙兒,如今的我一無是處,身上全都是疤痕,臉也毀了,我心裏很自卑啊!我現在的情緒特別差,每天都很難過,我想回歸以前的狀態,回到沒有陳楚、沒有陳深的日子,開個貓貓茶館,緩緩地過剩下的一生!”

    頓了頓,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委屈的說道:“我再也沒有精力去追求什麽了,我隻想平靜的過完一生,我這裏有錢,你當初給我的……”

    我阻止了她接下去的話,笑著問:“暖兒,我可以入股嗎?”

    電話那端的人沉默了一會兒,鄭重道:“謝謝你,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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