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未發現宿主身周五百米範圍的異常情況,武國賊子還未到場,請宿主耐心等待。”

    陳沫眼神一凝,視線朝皇宮望去,隱隱猜到武國惡客的到場方式,暗自嘀咕:

    “老皇帝,你可別站錯隊了,否則,我就隻能將你們楚氏一族,全部誅滅了。”

    這三日,陳沫還抽空在陳定蠻的京中侯府外轉悠了一圈,沒有發現鬼鬼祟祟之人,再結合祭天天壇附近沒有異常,武國之人在哪裏,便呼之欲出了——

    楚皇禪讓,必有百官隨行,武國之人,必定混於其中!

    “嘚嘚嘚嘚”

    富有韻律的馬蹄聲,打破了市井的人聲鼎沸。

    一股肅殺之氣,為清晨的京師增添了一抹煞氣。

    陳沫向外城望去,卻見一道黑色洪流,正如潮水般向祭天天壇湧來,正是護送陳定蠻來京師接受禪讓的靖南軍精銳。

    洪流最前端,是鮮豔的血紅色,由陳沫剛剛訓練出來的百餘血狼衛組成。

    他們人還未至,便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羽林郎嚇得“潰不成軍”。

    不少未“見過世麵”的少爺兵,被血狼衛的衝天煞氣嚇得兩股戰戰,雙臂發抖,裝飾儀仗都差點握不住,以致於其頂端的玄黃色華穗東倒西歪,頗為不堪。

    “清場!”

    陳定蠻沉悶的大嗓門響起,在靖南軍的驅趕下,身著金甲、樣貌堂堂的羽林郎,便從儀仗隊的位置上被悉數換了下來。

    羽林郎指揮使連卸任前的最後一個任務都無法完成,氣得麵色鐵青、雙拳緊攥泛白,卻也不敢不聽陳定蠻的軍令。

    不甘地歎了一口氣,指揮使帶著半脅迫半自願的複雜表情,下達了“換防”的命令。

    作為羽林郎的統帥,這名指揮使,雖然威望不夠、能力不足,降服不了麾下的一眾公子兵,但他對晉雲皇室的忠誠,卻是深入了骨髓。

    麵對謀朝篡位的陳定蠻,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臉色,改換陣營,更是天方夜譚!

    但是他的小胳膊拗不過大腿,連主子楚氏皇族都跪了,他再不甘,也隻能認了,最多給陳定蠻甩個“死人臉”膈應一下。

    指揮使的這一聲“換防”,令籠罩在靖南軍殺氣之下的一眾羽林郎如釋重負,紛紛倒拖著“沉重”的儀仗,遠遠跑開。

    至於在外圍旁觀祭天兼禪讓儀式,他們卻是不敢的,隻能各回各家。

    於鐵血強軍的簇擁之下,陳定蠻翻身下馬,雙手背負,“淡然”地等在祭天天壇底部,目視皇宮,靜候楚皇與文武百官的到來。

    身為割據南疆的靖南侯爺,陳定蠻一生經曆了不少風風雨雨:睡過熱情似火的南蠻女子,深入危機四伏的瘴林、覆滅不少南蠻小部族,孤身埋伏於京師附近、一把扭下皇室宿老的腦袋……

    但“改朝換代”的狂風暴雨,卻是陳定蠻第一次經曆,以前也就是在心裏琢磨琢磨、過過癮,因而,站在天壇底部,他的雙手微微顫抖,眼皮輕跳,暴露了陳定蠻內心的不平靜。

    雖然這個禪讓兼祭天儀式,僅僅是一個儀式而已,但在世俗禮法之上,卻代表了靖南侯府陳氏一族,成為了晉雲國的真正主宰者!

    陳定蠻一直盤算著“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此時此刻,他距離這個人生夙願隻有一步之遙,頗為感慨,不由暗歎:

    “老子這輩子做的最英明決定,就是培養了陳沫這個臭小子!”

    “一人修行,雞犬升天”,這個流傳於世俗的修行者傳言,在某種程度上,於靖南侯府應驗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